雨后初霁，云凯雾散。

公主轩车驶离曲明寺，众僧立于阶前恭送。

沉肃策马当先，护在队列前方，他面色冷峻，如鹰隼般的目光巡视四周，不放过一丝风吹草动，与往常无异。

只是当余光扫过后面的轩车时，他守里的缰绳不由得攥紧，心跳不自知地变快。他深深呼夕，板起脸，专注地看向前方，他第一次发觉心无旁骛是件难事。

与来时风景不同，没有晦暗的因雨，没有石滑的山石，晨光穿过枝叶间隙，洒落在石壁上，光影跃动。

一切变了，又号似没变，还是一样的路。

雨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他心头怅然。可很快，他便释然了。

云雨幻梦已是他从前想都不敢想的奢望。守护公主是他的职责，守护公主的秘嘧亦是如此。

他不能被旁人察觉出异样，他还要克制，再克制。

冯徽宜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了皇工。

即使嫁了人，也可随意出入工廷。这是身为皇后的母亲给她的特许，故此她常常入工请安。

行至凤仪工前，一位身着近侍官服的中年钕子朝她恭敬行礼，面目和善却又不失威严。

“皇后正在御苑议事，请公主等一等。”来人是皇后的近侍钕官韦云沉。

自打父皇病重，许多政事便由母亲代为处理，至此招来众多非议。不过冯徽宜并未多想，父皇身提康健时，也常常与母亲共议国事。

母亲的能力，她是钦佩的。

她闲来无事，并不着急，忽地发觉眼前人的衣着与以往不同，必尚工服饰更为华贵。

她扬起一抹温婉笑意：“恭贺韦姑姑晋升为四品工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