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时候苏朗也处于“收钱收到手软”的状态,这些新游客们像着了魔一样,排着队购买套圈和夹娃娃的次数。每次进行游戏之前,还要特地做一番“膜拜”的动作,仿佛这样做了,就能获得心爱偶像的演唱会或者见面会门票一样。
小区居民也依旧是苏朗的常客,虽然他们不一定每次过来都玩这里的项目,不少人只是想在一周劳碌过后,看一看苏朗的小摊子上难得一见的人间烟火气。
“小苏老板,这里几个小姑娘每次夹娃娃之前,怎么都像拜佛一样?”一位年过半百的阿姨问道。
她的脸一看就饱经沧桑,双眼深陷,却也透露出一丝慈祥的神色。
“她们都觉得拜两下,就能得到心里最希望获得的东西呢。”苏朗解释。
“哦,这样。那我也去夹几次娃娃玩玩吧。”这位阿姨付了钱,慢慢走到夹娃娃机的队伍末尾等着。
有小区居民认出了她:“哎呦,钱阿姨今天出门了?也来小苏的摊子上玩玩?”
“嗨,总闷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儿,来这儿看看这些年轻人的生活,想想儿子应该也是这么开心、充实吧……”
感觉这是个有故事的老人家啊……
苏朗正暗自念叨着,曾经光顾过自己小摊的黄老太太走到自己身边,主动八卦了起来:“你不知道吧,这个钱阿姨也是个命苦的姐妹。”
随着黄老太太娓娓道来,苏朗了解了又一位小区居民的故事。
钱阿姨年轻时和老伴一起开了一家烧烤店,辛苦忙碌供儿子读书。她的儿子读起书来也很争气,先去了大鹰帝国名校读书,又大鹰帝国的跨国企业聘用,还在国外遇见了妻子,算起来在外打拼已经七年了。
然而,钱阿姨的丈夫去年生病去世,儿子却只是借口妻子小产,不方便离开,仅仅打了个电话安慰钱阿姨,连葬礼都没参加。这一年来,钱阿姨除了能和小区里年纪相仿的老姐妹说说梯己话,每天都是独自凄苦地面对空荡荡的房子。
“要我说,这儿子是有出息,可是再有出息也是条白眼狼!”黄老太太越说越气愤,“他每个月是会寄不少钱回来,可钱有什么用?老人最需要的是陪伴!”
苏朗听闻,也是唏嘘不已。
这时,夹娃娃的队伍正好轮到了钱阿姨。
她模仿着排在前面的追星族女孩,对着夹娃娃机作了个揖,动作有些笨拙,惹得旁边一些不懂事的年轻人偷偷发笑。
也不知道她许了什么愿,只是她下的第一爪,就抓住了一只长得和其它娃娃都不太一样的恐龙玩偶。
“哇,这个阿姨抓娃娃有一手啊!”排在身后的一个男孩叫了出来。
不过她剩下的九次尝试都是一无所获。
拿着娃娃离开队伍,老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凄凉的笑容。
钱阿姨那位远在千里之外的独子,正是一颗冉冉升起的古生物学新星,研究方向也是恐龙。显然,这个玩偶又让她想起了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