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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听话完全是靠耳朵,而不是他那双高度近视的眼睛。

    “喂,苏哥,你还好么?我们现在是什么情况?”许正松坐在苏朗旁边,但他也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瞎猫碰死耗子一样问一问,指望苏朗能回答。

    苏朗“嗯”了一声,表示自己还活着,随即也三缄其口。

    “好像真的慢下来了。”这是费德丽卡那充满活力的声音,“但是就像江培所说,我们还在下降。”

    窦万留在外面,也看得目瞪口呆:载满了评委们,还有他苏哥和松哥的座椅,就在下坠过程中,凭空消失了?

    忽然,坐在座舱里的众人感觉他们不仅速度下降了,运动的方向似乎也有所改变:刚才浑身体会到的只有直线下坠的失重感,而现在,似乎还带了些角度。

    “我的头刚才在安全限制装置上撞了一下,撞的是右边,感觉我们突然被施加了一些向左的加速度?”这次说话的是铁塔国的空气动力学家玛蒂娜。

    安全限制装置虽然把乘客的肢体活动限制得比较死,但装置外面包了一层棉质的缓冲材料,就算撞上去也不会痛。

    “既然你也这么说,证明我的感觉是对的,不是什么错觉。”拉蒂法附和道。

    不过在苏朗听来,这两人似乎都没有和自己坐在同一个水平线上。从钢柱顶端下坠的时候,大家的座椅高度都是平齐的,而此刻玛蒂娜似乎坐在比苏朗更高的地方,而拉蒂法的位置比较低。

    意识到这一点的除了苏朗,还有迭戈:“两位,为什么你们的声音都是从我的头上传来的?玛蒂娜好像更高一些。”

    没有人能够给出回答。

    在黑暗里,又不知道向左移动了多久,移动中的座椅终于又慢慢减速,然后停了下来。

    “我想确认一下,你们的眼前也都是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是吗?”终于又有人开口,这次是莱奥。

    没等旁人发出声音,他的妻子费德丽卡先说话了:“没错,亲爱的,你没有瞎。”

    苏朗忽然有些忙里偷闲地揣摩起了这对披萨国夫妻的相处模式来。

    很多中年夫妻在有了孩子之后,全身心扑在孩子身上,原先二人世界的爱情都在柴米油盐中变成了亲情,两人相处时的甜蜜也消散不见。而莱奥和费德丽卡已经有了两个孩子,最大的那个已经步入了青春期,他们却依然像十几二十岁的小年轻一样,斗嘴、恶作剧,还挺有意思的。

    话说回来,如果不是突然眼盲的话,这片黑暗还真的挺完美。一般情况下,只要有一点点光透入黑暗空间,人们都会在对黑暗短暂的适应后,重新看见一些物品的边边角角。可是苏朗睁开眼,却连面前自己的双手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