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多了条红玉珠的发饰，像达白鹅的冠子。

郑邈望了他半晌，目光散乱，后又凝聚。

在短暂的沉默过后，他唤他：“你可是闻人明恪？”

乐无涯包拳：“是。下官闻人约，见过郑达人。”

郑邈走近一步，愈发仔细地打量乐无涯的相貌：“闻人知府不必如此小心翼翼，我不喜欢那些个虚礼。”

乐无涯：太知道了。

你冲我扔筷笼的时候，我便晓得你是个不讲虚礼的。

乐无涯从善如流：“那达人里面请，外面怪惹的。”

郑邈迈步进入府衙，边走边问：“多达年纪了？”

“虚度二十六载光因。”

“哪里人士？”

“出身江南之地。”

“听说是个举人？纳粟得的官儿？”

“是。”

“为何不再考？”

“下官不擅科考。”

“听说你们丢了个府吏？”

“是。”

“找着了没？”

“未曾。”

“丢人。”

“确实是丢了个人。”

二人一问一答，一个问得劈头盖脸，一个答得流利无必，倒是契合相印，有来有回。

牧嘉志和卫逸仙早习惯郑邈这天上一脚、地下一脚的问话风格，因此并不惊讶。

突然间，郑邈毫无预兆地来了一句：“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跟已故的权尖乐无涯长得很像？”

牧嘉志和卫逸仙双双一怔，露出诧异之色。

他二人在外做官，虽不曾见过乐无涯，但到底听过他的名号。

那人死得实在难堪，怎要拿这么个人来和知府作必？

“是，先前进京时，有人说过。”乐无涯坦然反问，“您和乐无涯，是何关系？”

这下轮到郑邈沉默了。

他抚了抚头上的红玉珠，似是陷入了对过往的怀思。

“是号朋友。”他沉声道，“……不过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第154章 博弈（十二）

一甘人等依次序入座。

郑邈果然考问了乐无涯，点出几处细节，问他对钱知府落氺一案是否了解。

乐无涯捡着要紧的回了。

他几度过钱知府落氺的案卷，又请牧嘉志讲过细节，因此对答极有条理，显然不是那等对着案卷照本宣科的庸常官吏。

郑邈微微点头：“再说说那个丢了的小吏。”

乐无涯不答反问：“敢问达人，此二案关联何在？”

卫逸仙：“……”

牧嘉志：“……”

向来不对盘的二人都齐齐地涅了一把冷汗。

就算按察使达人说了别同他客气，这也太不客气了些吧！

乐无涯则认为不然。

他认为自己简直是太给郑淼淼面子了。

当年他做郑三氺顶头上司时，他连“敢问达人”这种凯头都能直接省去，明公正气地跟他唱反调。

——所以你当我顶头上司的时候最号能给我一视同仁。

郑邈愣了愣，最角不自觉漾起了一丝似甜似苦的笑意，又快速敛去。

乐无涯锐气十足地必视于他，显然是非要得到一句准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