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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天意识混沌,有些迷糊,自己也说不清是何时醒的。

    松月溪当他睡太久没清醒,于是拍了拍他肩膀:“赶紧把药喝了吧。”

    这碗药入口极苦,颇为提神,喝完谢天就活了过来。

    随后三人启程,往地图上的下一处地点赶去。

    云龟车飞上天空,在云海里翱翔,雎鸠在外面的紫藤树上与几只小鸟玩耍。几只鸟叽叽喳喳,聊得热火朝天。与之相反的是,车内的人全都一声不吭,气氛颇为压抑。

    或者说别扭。

    松月溪实在难以想象自己前世和徐潇宁相爱的样子,他完全不相信那个梦,也根本没当回事,依旧没事人一样看他的话本。

    谢天也难以将梦里那个扭捏的徐潇宁和眼前的人联系起来,故而不愿多看他一眼,也不愿回顾那个梦,于是还是如之前一般抓紧时间修炼。

    至于徐潇宁,他不想在这里碍事,很快又出去上了屋顶,躺在上面看风云变幻,看日升月落,脑子里想着师姐现在在做什么。

    后面几日,三人频频做梦。

    任孤光和越江吟分别在归元殿与合欢宗隔空施法,让几个年轻人“重温”前世之事。但似乎收效甚微,徐潇宁每天玩他自己的,松月溪与谢天则是在房中沉迷下棋。

    连续看他们下了三天,越江吟都要看吐了。

    他看着镜子:“以前也没见天儿喜欢下棋呀。”

    “咳……”越江吟身边,谢天的父亲厉长虹淡淡道,“下棋……锻炼脑子,挺好的。”

    “他俩都下了三天了,一步也没出去过。”越江吟无法理解,“下棋就这么有意思么?”

    “有的……”厉长虹道,“跟喜欢的人下棋,当然有意思了。”

    他知道自家儿子真正喜欢的是谁。

    镜中两人为了一步棋而争论,随后忽然一起笑了,厉长虹也露出老父亲慈祥的笑容。下三天棋又算得了什么?当年他为了谢天的母亲抄了一个月的经文都不觉得枯燥,只觉得世间如此美妙。

    当然,他知道这种事他们神仙是无法理解的。

    越江吟见他笑得一脸慈祥,于是斜了他一眼,“你儿子性命堪忧,你还这般放松么?长虹,你要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是希望他幸福,还是希望他活着。”

    这个问题,根本不用想。

    厉长虹马上笑不出来了,转而陷入了无尽的担忧与惶恐之中。

    虽然每天接受梦境的暗示,但是三天过去,无论是松月溪和徐潇宁,还是谢天和徐潇宁,这被硬生生凑在一起的两对人根本没有任何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