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所以他到底去哪了,在干嘛?
陆边言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对劲,脑补了一出沈纪州突然犯病晕倒在楼下没人及时发现送到医院医生说已经晚了的悲惨大戏,心中一惊,立马从床上窜起来,趿拉着拖鞋飞速下楼。
然后发现整栋楼已经陷入黑暗,老太太和佣人都已经睡了,没有半点声响,包括沈纪州打电话的声音。
陆边言越来越心慌,赶忙下到一楼,就见客厅旁的储藏室亮着淡淡的灯光,他在那瞬间松了口气,快步上前查看。
站在门口,看到一个身影背对着他,坐在沙发上,微微弓着身子,似乎在看什么。
陆边言开口喊他:“沈纪州。”
沈纪州微愣了下,回过头来,灯光映在脸侧,照得他眸子微亮。
陆边言走过去,看到他手里拿着那只青蛙面具,“不上去睡觉,在看这个?”
“没。”沈纪州捏了下眉心,放下东西站起身来,“困了吧,走吧,回去睡觉。”
沈纪州自然地搭上他的肩,陆边言被他搂着往上走,可他觉得沈纪州不对劲,看起来心情很不好,只不过在他面前压抑着。
“你刚才跟谁打电话?”
陆边言问完就觉得自己管得有点宽了。
不过沈纪州只是沉默两秒,然后语气自然地说:“我爸。”
陆边言眉头微皱,掀起眼皮:“他又跟你说什么了?”
他语气有点急,本能地把沈云川放在了敌对情绪,总之对沈纪州不好的人,都不是好东西。
沈纪州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跟哄小孩儿似的揉了下他的脑袋,“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回去睡觉吧。”
陆边言沉默了。
一直回到房间,盘腿坐在床上,埋着头,什么都不想干,静静地听着沈纪州在浴室里哗哗的流水声。
每次沈纪州情绪不对的时候,就会这样,在人前比平时还要云淡风轻,然后找个角落独自琢磨,最终琢磨的结果如何,只有他自己知道。
因为等他再次出现时,又会恢复一如往常的平静。
陆边言心里特别不舒服。
沈纪州洗完澡出来,瞥到床上呆坐的小朋友,擦着头发温声问道:“还不睡?不是不喜欢看我出浴么。”
“沈纪州。”
语气有点严肃。
沈纪州放下吹风机看他。
“你记不记得七八岁那会儿,我骑自行车载你,骑太快摔进了园子里的喷泉池。”陆边言看着窗外的吊兰藤枝,缓缓道:“我妈妈可凶了,罚我在门前站军姿。当时天气特别热,你偷偷拿冻酸奶给我喝,还拿湿纸巾给我擦脸。”
沈纪州不知道陆边言什么突然说起这些,默默听着,嗯了声:“记得。”
“你那时候就比我高一点点,冷着脸站在我面前,一句话不说。”陆边言认真地回忆着,“虽然我那个时候小,心思也不细腻,但是我看得出来你在给我挡太阳......我当时就发誓以后一定拿你当一辈子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