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得他哪儿不幼稚了?”
陆边言折了两根枯柴,塞进邹亦洋怀里,“暂且不说他年龄比你大,就他还是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就已经征战国内外获奖无数了。”
“他虽然不爱说话,但是他心思细腻,办事周到,这世上就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儿。就拿今晚来说,哪怕我没下海捕鱼,他也不会让大家饿肚子,即便这并不关他的事儿,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人。”
邹亦洋噘着嘴:“......除了这个呢?”
“他比同龄人有担当,有毅力,决定去做的事情就一定会坚持,从小到大我从来没见他放弃过什么事。”
“当然他选择去坚持的事情,绝对是最开始就权衡了利弊和可能性,在理性思考了可行性之后才放手去搏的,绝对不是盲目坚持。我这么说,你懂了么?”
邹亦洋简单的小脑瓜终于灵光了一回,听出来陆边言是在委婉地劝他别想那些不可能的事儿,劝他趁早放弃。
但他还是不服气:“你这么了解他,开口就是一通夸,还口口声声说对他没意思,你唬人呢?你就是偏心他!”
陆边言:“......”
两人你来我往展开了幼稚的争辩,却不知道此时从后边捡完柴火找过来的沈纪州听完了全程。
他赞同陆边言对他盲目的夸赞,但有一点,陆边言没说对。
他所坚持的大多数事情都是权衡利弊和可能性之后的选择,但并不是所有。
喜欢陆边言这件事情,哪怕知道是条死胡同,他还是义无反顾地栽了进去,并且坚持了这么久,而且还会一直坚持下去。
“那你到底喜不喜欢他?”
陆边言彻底没耐心了,还有些恼羞成怒,连音量都提高了:“我只说一遍,不喜欢。”
“那以后会喜欢么?”
“不会。”
语气坚定,斩钉截铁。
话音刚落,邹亦洋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附近有枯叶踩碎的声音。
“谁啊?!”
陆边言也愣了下,回头,就见暗处出现一个身影。
沈纪州走出来,不动声色地接过陆边言手中的干柴,往营地方向走:“很晚了,走吧。”
陆边言心口一沉,在原地愣了几秒,等追上去的时候沈纪州已经走远了。
一路上没说话。
沈纪州看起来没有异样,可能是陆边言自己心里悬着,总觉得沈纪州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平静。
直到晚上回到帐篷,他看见沈纪州把被子摊开,分了两床,心里突然就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