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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还林不敢勉强他,只是又低声提了一句:“你睡卧室吧,我睡沙发。”

    孟惊雁也没跟他掰扯,点点头去就走出了厨房。

    等孟惊雁洗完澡,厨房里已经没动静了,他估计是自己刚才的态度太不自然了,搅得聂还林也没心思吃饭。想到小孩把手切了还饿着肚子,他又忍不住趿拉着拖鞋到沙发边来找聂还林:“你手上的伤怎么样了?”

    聂还林这次学乖了,举着一根手指给他看,说得很可怜:“这么大一个口子,特别疼。”

    孟惊雁对着光仔细看了看,的确有个浅浅的伤口,顶多需要一个创可贴。

    再说家里根本没有医疗箱,因为孟惊雁一向深知自己没有生病的资格。原先他打个喷嚏都有人敲锣打鼓着嘘寒问暖,虽然这种关怀毫无真情实感,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他死在孟宅可能都要等着财产核查处收尸。所以五个月来,哪怕内心已经百孔千疮,他的身体却一直吊着一口仙气似的没有垮,甚至今天胃疼都是第一次。

    孟惊雁看完伤口,刚刚笑着把聂还林的手松开。聂还林就掏出一个灌了热水的玻璃瓶揣进孟惊雁怀里,他声音很低地跟孟惊雁解释:“我明白,我哥哥也不习惯别人无缘无故地关心他。我也知道我没资格过问你的身体情况。但是你刚才帮我把手指头看好了,那我给你一个热水瓶做报答,也不能算是无缘无故了。”他的这三句话前两句还是理智冷静的,到了最后一句,就已经是带着些孩子气了。

    孟惊雁也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敏感了,聂还林注意到他身体不舒服并不能算是一件错事,居然还能细心到发觉自己可能冒犯了他,说明他太懂看人眼色,然而并没有人是生下来就会看眼色的,聂还林也一定有过不太容易的生活。

    孟惊雁这样想着,看聂还林还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似的低着头,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发顶:“没有无缘无故,抱着这个胃里舒服了很多。”

    聂还林松了一口气,很期待地抬起头看着他,拍了拍身边的沙发:“要坐一会儿吗?”

    沙发很宽大,孟惊雁就挨着他盘腿坐下来:“你不饿了?”

    聂还林骗他:“刚才随便吃了点,已经不饿了。”想到什么似的,他从兜里摸出一张卡片来,是他新办的身份证,他笑着递给孟惊雁:“办了加急,今天就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