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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惊雁有些烦躁地躲开了,就看见宋玉兰亲亲热热地把孟玉昆搂住了:“逸笙再开学就有得驾照拿了,我们给他送台好点的车子好不啦?”

    孟玉昆看了一眼孟惊雁,不尴不尬地走近了:“现在你们年轻人,喜欢什么车?我把钱给你,你帮我给你和逸笙都买一辆,好不好?”

    孟惊雁看了一眼孟玉昆,心里觉得憋屈又膈应,正准备找一句冷冰冰又恶狠狠的话顶回去,就看见他爸的一个眼眶子空了,连着筋肉的眼珠子从空洞里颤悠悠地垂下来,恐怖里有一种教人心痛的可怜。

    “惊雁,你怪不怪爸爸?”

    孟惊雁猛地张开眼睛,四周居然不是漆黑的。

    房间里亮着一只小水母夜灯,窗帘也是拉开的,清凉的月色从透过窗户淌进来,和柔和的灯光交融出一种温暖来。床边的人就无声地坐在这温暖里,安静地把他看着。

    “醒了?”聂还林像是知道孟惊雁做了噩梦,怕惊着他,声音放得很轻。

    孟惊雁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撑着身子坐起来:“几点了现在?”

    聂还林看了一眼手表:“三点多,饿了吗?”

    梦魇好像住在人的胃里,让孟惊雁感到浑身冰凉。记忆缓慢地倒灌进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提白天的事,缓慢地摇了摇头:“你去休息吧。”

    聂还林没动,孟惊雁从床上起身,绕开他去了客厅。他想着今天在宋云开办公室里发生的种种,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就算他这辈子都没发过情,他也心知肚明当时空气里那股浓郁的合欢花香,就是来自属于Omega的信息素,而宋云开的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Omega。

    他就是发情了,而且是被一个恶心的Alpha触发的。

    他还连累了无辜的聂还林,他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他对那种感觉的回忆越美好,他的内心就有越浓重的自我厌恶。

    孟惊雁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把无数翻滚着的情绪用力压了下去,心里突然冒出一个顶荒唐的想法:在这个时候他恢复了Omega的发情行为,是不是意味着他平常都要持续吸入抑制剂,平常还要贴着隔离贴。一支普通的吸入式抑制剂大概几十块钱,可以使用一星期,而发情期前后都要用隔离贴,就算一张隔离贴没几个钱,积少成多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平生第一次,孟惊雁觉得Omega这个性别是在拖累自己。他打开手机浏览器,输入“腺体分离术”,网页中很快弹出一大堆各种私人医院的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