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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伸手揽住孟惊雁,检查了一下被子都盖严了,发觉怀里的人有点紧张,手护住他的后背上,一点一点地向下捋着:“睡吧,别多想。你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孟惊雁脸蹭着聂还林温暖的胸口,耳边是缓慢有力的心跳声。

    他又被熟悉的安全感包绕,倦意就一丝一丝地绕上心头。

    因为要用到特效,第二天的戏有一部分是绿幕棚拍,其余场地选在山中的一间破败的木屋里,中间有一次比较跨度大的场景转换。

    按照惯例,费侠在开拍前和两位主演讲解拍摄要求:“今天的第一个冲突是席焰在木屋里向贺知之揭露自己的身份。”

    他划出孟惊雁的部分:“孟老师,你对人物的把握到现在为止都是不错的,但是这一场难度很大。你要表现出一种‘掩饰’,席焰要表现得强硬且有很强的恨意,但是观众得知道他其实没有表现得那么坚定。”

    孟惊雁把昨天对人物的思考说出来:“席焰在内心深处需要贺知之。”

    一句话,费侠就知道孟惊雁理解到位了。在试镜的时候他就知道孟惊雁是有天分的,但是他没想到一场戏还没拍完,孟惊雁就已经可以自己深度剖析人物了。这是大部分青年演员做不到的。

    但是理解是一回事儿,驾驭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费侠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赞许,只是点了点头。

    “时老师的部分相对会容易一点。”费侠转向时一馥:“贺知之对席焰怀揣年少的春心,但是被席焰毫不留情地用力捏碎。他在这个过程中煎熬、挣扎、逃避,拒绝相信。”

    强烈的情绪对于成熟的演员来说是最容易表现的。

    时一馥还是平时那副冷冷清清的样子:“没问题。”

    正是深冬,就算开着暖风循环机,木屋里面依旧寒气逼人。

    贺知之穿着厚重的羽绒服缩在房间的角落里,双眼被蒙着,由于对未知的恐惧瑟瑟发抖。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席焰穿着一身破旧的军大衣走到贺知之面前。他垂头注视着蜷成一团的贺知之,眼神深深的,却几乎是无悲无喜。

    贺知之侧耳听着,对着声音的方向,哽咽道:“……谁!”

    席焰蹲下身,几乎是温柔的,慢慢解开了贺知之眼睛上的黑布。

    “席焰!”贺知之的眼睛里出现惊喜的同时,泪水也奔涌而出:“席焰……你怎么才来……”他以为席焰是来救他的。

    孟惊雁把席焰的情绪收得很紧:“我来和你告个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