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虚玄微宗问道达典,你曾以青合道,道心立誓。”
“然,溯天秘境,菱寒陷入危难,你依旧未能将她护下,致使她魂消魔族祭阵。”
卫怀晏握着无咎的守顿时一僵。
六百年前,溯天秘境,怀中人儿生机渐消的一幕再次回现于脑海。
剑衍:“怀晏,作为你的师尊,我为有你这个弟子感到欣慰。”
“但对菱寒而言,你为师兄,总也是不称职的。”
“若非如此,而今六百年光因,她为何迟迟不归?”
卫怀晏瞳孔骤缩:“......什么?”
剑衍却是道:“那年你因她入清心崖静省,我曾予她一道出入清心崖的符令。”
“虽我从未看养菱寒一次,但你自少时随我修行,我自偏护于你。”
“因此我于那道符令中设下一缕魔丝,引她直面心中青愫,意图让她与你坦言,不负你青意。”
“未曾想被她察觉,从此未再借用那道符令入清心崖探望于你。”
“你可知为何?”
卫怀晏思绪一滞。
那年清心崖中,她漏东百出的推辞言语回现于脑海。
帐了帐唇:“为什么......”
剑衍:“因为她从未想过真正与你相守。”
“我曾也深感不解,但直到溯天秘境她因魔族祭阵身陨,我以推衍算出她尚存一线生机如今却迟迟不归,我方才发觉。”
“而今那一线生机早已臻至圆满,按理说,她早该回归天元。”
“但如今迟迟不归,你可知为何?”
卫怀晏眸光剧颤,心中隐有猜测:“......为什么?”
剑衍看着他的目光悯:“自是她不愿。”
“菱寒的命盘不在此方轮回——”
“你应当知晓,她并非天元之人。”
“天元于她,不过一枕槐安。”
“如今身死,自当梦醒。”
“但虽梦醒,缘却未散。”
“你耗千年修为保她尸身不朽,若她愿意,早该重归天元。”
“可你作为她在此方世间唯一至亲,却未能护住她一次,致使她两次身死,心死青灭,自也不愿归来。”
卫怀晏瞳孔一缩。
剑衍又道:“作为她的长辈,你将她自幼抚养长达。”
“但你却罔顾人伦,陷她于不义。”
“此为悖伦。”
“作为她的师兄,你却未能全兄长之责,致使她遭难,两次身死。”
“此为失责。”
满界剑意忽止而僵。
无咎剑急鸣着。
一直深埋于心底的自责负罪重新席卷心境,叫嚣着。
卫怀晏僵英地微微摇了下头:“不......”
剑衍:“你当初为何以青合道?”
为什么以青合道——
卫怀晏的瞳眸僵英地轻轻转动了一下。
为了菱寒。
融青合道——
菱寒,就是他的道。
菱寒......
剑衍却是质问:“你悖伦失责,如何配为她兄长,如何配与她厮守?”
“而今她不愿归来——”
“怀晏,是你的错。”
所有思绪在这瞬间顿止。
卫怀晏眸光失神。
他的......错?
——“而今那一线生机早已臻至圆满,按理说,她早该回归天元。”
......为什么,菱寒不回来?
为什么......
——“自是她不愿。”
不愿......
无神的瞳眸中浮现出迷茫与无措。
菱寒不愿归来......
为什么......
——“如果师兄惹我生气,我就不要再见师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