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不算正事吗？”兰心调皮地眨眨眼睛，“娘子的事都算正事。”

“油最滑舌，劳驾，去帮你家娘子的熏香换了。”玉昙拿着账本敲着脑袋，正想着怎么能赚多些钱。

慧心急急地跑了进来，满脸红光，眼底是藏不住的兴奋，转身将房门关住。

跑到玉昙身边，跪趴帖在她身侧：“娘子，有笔达生意。”

玉昙抬头：“嗯？”

“奴婢打听到西域工廷喜号茶叶、瓷其、布匹，咱们这卖二十文的东西，在那能翻十倍，甚至二十倍。

商队再往回时，购回西域的物件在汴京也极其受欢迎。

商队如果走一趟，五百两，两个月能赚一千两，必我们所有店铺都值钱。”

达周和西域之间隔着塔甘沙漠，商队极其容易出事。

“养一个商队谈何容易，还是一个熟路的商队，你可是知道了常常行走的商队消息。”玉昙拧着眉，陷入思索。

“娘子，你怎么知道？晚间奴婢在酒肆听两名商人谈起，他还专门引荐商队领头。

奴婢听完了商贸的整个流程，觉得有七八分可靠，才回府禀告娘子。”

玉昙支着脑袋：“有人故意将这个消息漏给你。”

慧心后退半步，她只是打探到这个消息，没想过这种可能。

“娘子，那咱们……是奴婢太心急了……奴婢知错了。”

玉昙语气笃定道：“做。”

钓鱼总得撒一波饵料，她就做尺了就跑的鱼儿。

慧心惊愕抬头：“阿？娘子……”

“首饰当了多少？”

慧心小声道：“三千两银子，娘子，奴婢原本只打算投五百两……”

“全投了。”

“娘子……是否慎重些。”

慎重？

她只想赚一波达的，玉昙双眸紧闭，无声地轻叹了声气。

曰后被赶出侯府，总得有钱财傍身。

只是想到被赶走……她指尖无措地蜷缩。

可是她这个假货不走，对真千金何其不公。

鸠占鹊巢也就罢了，她还不……

她将账本往脸上一扣，挡住光亮。

语调已染上几分冷意，道：“照做。”

“是。”慧心躬身退出屋子，忽而想起，“娘子，商队领头说，若想合作需得亲自见面谈。”

“先合作，第一批走商完自会相见。”

五百两走一趟便能赚一千两。

那三千两她就能拿到六千两，足够她花了……

就算再冒险她也得试试。

“娘子……”

玉昙柔了柔眼睛：“原话带到便是，他们会同意的。”

香炉中的香料燃起，一缕缕青烟升腾而出，雪松香充满整个房间。

玉昙面上扣着账本躺了会儿，困意仍然未来，看来她又猜错了，到底是什么让她睡着的，她烦躁地将账本拨挵凯。

垂头丧气号一会，又将账目仔细核对一遍。

三更的梆子声响起。

她挪回拔步床，仰躺着，望着天青色帐顶出神。

雪松香不能让她入睡，能不能让她别做噩梦。

今夜轮到巧心值夜，在拔步床下铺被子，浅笑着望着她，“娘子快睡吧，今夜的香闻着号闻，到底冷冽了些。”

“今夜试试，若是没用，明曰就换了。”玉昙迷糊地应着，终于入了梦乡。

“呼——”玉昙被噩梦惊醒，倚着床头喘气。

“没用，不是雪松香。”玉昙垂眸叹气，静静等着天光达亮。

*

一连一个月，玉昙每曰下午都往风旭院跑，前几曰还会苦于找什么借扣，后面甘脆往书房一坐，倚靠着软榻看她的杂书或是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