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小戴忽然问我:“吱吱哥,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叫‘蔚先生’,不叫‘蔚总’?”
我一时没有言语。
小戴连忙摆手:“不方便就不说了,怪我废话多、好奇心还重!”
倒没什么不能说的,只不过是我转念想到,如果小戴是“一直”想问,那她之前想问的应该是:为什么叫蔚先生,而不是名字?
真相与假象,果然天差地别。
我说:“因为他不喜欢我喊‘蔚总’。”
“不喜欢?”小戴摇了摇头,奇怪地低声喃喃自语,“完全看不出蔚总是会说这种话的人……”
我应声:“嗯,是啊。”
小戴突然哭丧着脸:“吱吱哥……我以后要是又问了不该问的话,你只打我就行,不用回答我,更不要这么温柔……”
“没关系。”我说,“既然告诉了你,就说明可以说给你听。”
她狠狠点头,然后埋头扎进文件堆里。
我翻了一页资料,脑海中倏而回忆起了两年多前,和蔚先生刚刚在一起时,他扣着我的手腕满脸严肃地问:“为什么还叫我蔚总?”
刹那间,我恍然大悟。
因为金丝雀的身份,自己的确和其他艺人不同,是不该继续叫蔚总。
于是在深思熟虑之后,我选择了一个不那么生硬,但又规矩、生分、有一定的距离感,不会让他感到冒犯的称呼——
“蔚先生?”
他听了,先是没什么反应,低头看了片刻手机,似乎是在忙工作。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抬起头,眼神坚定语气笃然:“好,就这么叫吧。”
从此,我开始叫他“蔚先生”。
我和他都习惯了这个称呼,习惯到差点当着不知情的外人的面脱口而出。因为是两人间独有的称呼,经年累月,渐渐竟变得不那么生分。
幸好听起来仍足够规矩。
——有距离就还好。
蔚先生离开之前,和我约好了晚上见。我以为这个“见面”指的是“回家再见面”,没想到他竟再次来到了我在的楼层。
似乎是要接我回家。
小戴说了句“蔚总好”,就安静地离开了房间。她离开前回头看了我一眼,眼底有些许莫名的情绪,掩藏着低落。
她不知道又想了些什么。
我顿感万般无奈。
蔚先生没注意那么多,他注视我,问:“忙完了?”
“嗯,没什么事了。”我决定从今天开始进行塑形节食计划,晚餐只食用少量低卡水果,于是我问蔚先生,“今晚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