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疑惑地问,“有其他事吗?”
还是有陷阱?
健哥语气谨慎:“还没转吧?”
“没有,刚在编辑。”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健哥轻呼一口气,语气严肃,“刚刚,你的电话一挂,蔚总就给我打过来了。”
原来蔚先生手机占线,是在和健哥通话。
“蔚先生说什么?”
“蔚总很生气,我第一次就觉得他吓人。他问我什么想好怎么解决了吗,我简单说明了解决办法,然后被劈头盖脸的骂了。”
“骂了?”
“嗯。蔚总说造谣的风波要彻查清楚,跟相关人员好好清算,问我为什么答应柳暄那边的方式公关,必须让他们全权担责。蔚总还说——你问过何枝意愿了吗?”说到这里,健哥沉默了一会儿,“何枝,我的确没问过你的意愿,你怎么想的,你愿意和解吗?”
我微怔。
健哥继续说:“现在,一屿娱乐已经出面发了律师函,要彻查这件事。很多人发声明只是为了震慑人,因为先发制人才好做公关工作,但蔚总是认真的,他想把造谣的人送进去。”
我这才想起,出事的时候,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告诉蔚先生的念头,反而是想尽快解决,不给他和公司添麻烦。我知道蔚先生喜欢我,但不会认为他该为我做任何事。
至于我自己的想法,肯定没有公司损失来得重要。
况且,这些年来,我早习惯了不把自己的想法放在第一位。
因为本就没人在乎。
还记得小时候每回考完试,班上都要开家长会,母亲向来是来不了的,因为继父会生气,所以我总是提前一天去办公室向班主任请假。后来班主任曾把我叫到一边,说要去我家里家访,我阻止了她。
我阻止说:“谢谢老师关心,但您如果去了,我可能就上不了学了。”
班主任不解,我只好简单向她说明了家里的情况。
她听完后,露出可怜同情的神色,问我:“那你怎么想的,你想让妈妈来吗?”
想吗?
我摇头,说还好,没那么想。
因为她不能来,因为她没有来过,所以我不知道来与不来到底有什么差别。会像别人的妈妈一样,考得不好批评两句,考得好了就夸一夸吗?
我想象不出来,所以反而不会去想。
就像看到别人有新的书包时,我不会去想那么好看的书包里面,是不是口袋也会多一些;看到别人带了有趣的滑板,不会去想自己站上去会不会跌倒;看到高考外等候的、他人的父母,也不会去想考得不错,今天能不能吃上庆祝的饭菜。
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无用的思考。
我明白母亲也很艰难,所以我怎么想的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