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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轻声叫我,语气有点疑惑,还有点平时不常见的亲昵。

    “嗯,怎么了?”

    我始终凝视他因为饮酒而格外红润的唇,怎么也移不开视线,他呼出的气息都是撩人心魄的醉意。我忍不住吞咽,喉咙之中有饥渴的灼热感,似乎只有含住他的唇齿才能稍稍缓解。

    然而不等我有什么动作,他就又开了口,笑说:“蔚先生,你的脸红了。”

    我再度愣住。

    他笑得越发开心,往日疏离的双眸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声音绵软。

    “……还很烫。”

    我实在受不住何枝的眼神,只要俯身用前额抵住他的额头,而后无奈地闭上了眼。他的体温偏凉,却浇不灭我心底的躁动。

    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自己的脸已经烫得不像话。

    之后我们又零零碎碎聊了许多事,比如他夸奖了今天开的黑车不错……以及其它想起来,就觉得像吃了蜜一样的话。

    到家的时候,他醉意上头,在车上睡得很香,我偷偷亲了他几口。

    又软又甜。

    ————

    吱吱。

    只有在心里头想的时候,在网络上披着皮的时候,我才能肆无忌惮地叫他吱吱。

    这年的冬天有点冷,公司遇到了一些小麻烦,我整天废寝忘食地处理工作、参加应酬,陀螺一般不停歇地工作了十几天后,终于得了一点空闲的时间。

    正好他的工作结束,要回家了。

    我本该去接他的,但是工作结束回家后,头忽然变得沉重无比,走几步就手脚发软。应该是因为连续十几天高频工作,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的缘故,所以后知后觉地生了病。

    果然到了不能经常熬夜通宵的年纪。

    不比学生时代。

    我给何枝打了电话。

    他听出了我声音的异常,无论如何都不让我去接他,可司机师傅今天有事,我实在不放心他一个人回来。尽管过去的二十多年,他可能无数次都是一个人行走。

    我们两人谈话间,他告诉我已经上了出租车,让我别担心。

    我没有说话。

    “蔚先生。”

    他叫我。

    何枝不知道,每当他叫我“蔚先生”的时候,我的心都像被绵软的云朵填满,饱胀满足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有时候我恨不得和他关在一个屋子里,然后团团抱住他,听他每天叫我蔚先生。

    先生是爱人。

    他愿意承认我是爱人。

    天底下肯定没有比这个词语更好的称呼了。

    除非他叫我……

    不行,不能深思。

    只要一想,本来就沉重的脑袋就会变得更加晕沉,只想往下深陷,就这么睡过去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