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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终于只剩我和何枝两个人。

    药物大多都有令人困倦的副作用,再加上过去半个多月,我每天的睡眠时间都只有三四个小时,到这时,尽管精神无比亢奋,我的身体已经十分疲倦。

    何枝似乎看出了这一点。

    他搬来一把椅子,坐在床边,像安慰小孩子一样,对我说:“蔚先生睡吧,我在旁边看着。”

    我问他:“你不累吗?”

    他也才刚刚结束工作。

    “不累。”何枝淡笑一下,“在车上睡了一会儿。”

    渐渐地,我的眼皮开始打架,思绪也开始混沌,但我仍旧执着地睁眼看他,不愿意沉入睡眠之中。

    我们都十几天没见面了。

    何枝疑惑地问:“蔚先生?”

    “何枝。”我凝视他,说,“我想吻你。”

    他怔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不过片刻后,他就恢复了往常的神情,大概以为我是病糊涂了,轻轻勾了勾唇,朝我凑了过来。

    边靠近,他边像哄小孩子一样,低声劝说:“吻过之后,蔚先生要好好睡觉啊。”

    在他快要吻上我的时候,我想起了自己病者的身份,微微侧了侧头。

    “不行。”我说。

    何枝露出不解的神情。

    我解释:“……我感冒了。”

    闻言,何枝弯眸,倏然凑近又冷静又勾人地亲了我一下,而后快速撤开,帮我妥帖地捏了捏被角。

    “蔚先生放心。”

    “只要我亲的够快,感冒就传染不了我。”

    昏昏沉沉睡去之前,我想,我怎么能够不喜欢他。

    ————

    我和何枝在一起两年多。

    这还是第一次,我们隔了一个多月没有见面。

    我烦躁地扯了扯领带,问司机:“还有多久?”

    “快了快了!”司机师傅额头冒起冷汗,连忙答了几声,“今晚的路有点堵车,大概还需要半小时。”

    我干脆扯开领带,拿出了手机。

    看出我的意图,吕诚主动说:“蔚总,我刚刚跟岳健沟通过,这个时间何枝先生正在参加杀青宴,不一定能看见消息。”

    我凉凉看他一眼。

    吕诚又说:“蔚总,不如先写给何枝先生的杀青花束和祝贺?”

    我收起手机:“已经写好了。”

    这么重要的事,哪里需要别人提醒。我早早就选好了送何枝的花束,写好了杀青祝贺——如果不是怕何枝觉得厌烦,我倒是想写得多一点,至少把自己度日如年的心情写明白。

    司机看出我的急切,紧赶慢赶,终于在二十分钟后赶到了杀青宴的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