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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动情之处,吕雉且怒且哀,潸然泪下。

    刘季是个什么货色,打从成婚的时候她就知道,他是无赖,是混混,是沛县的地头蛇亭长,他大她十几岁,外边还有个私生子,吕雉知道他是个人渣,对他也没有那么深的期许,所以后来发生那些事,她只会觉得愤怒,心生痛恨。

    可刘盈不一样。

    那是她的儿子,是她十月怀胎之后、身上掉下来的肉。

    她为这个孩子呕心沥血的时候,刘季在做什么?

    戚夫人谋取的难道不是储君之位吗?

    刘盈不会真的以为如意成了太子,他们母子还能得活吧?!

    可是后来,他居然成了戚姬母子的保护伞,对如意百般庇护,又因为戚姬被做成人彘,而与自己这个生母离心离德,即便是到了地下,也宁肯亲近父亲,不肯亲近母亲!

    这样的儿子,要他何用!

    芈秋与武则天同吕雉相处的时间更久,自然明白她的心伤,此时见状,不禁为之叹息:“高处不胜寒,向来权位巅峰,只能容得下一人罢了,父子也好,母子也罢,骨肉相残的难道还少?好妹妹,看淡些吧。”

    “是啊,权位跟儿子往往是不能并存的,若是只能选一个,那没用的儿子该丢就丢了吧。”

    相较之下,武则天就更加拿得起、放得下:“你们看,同样都是太后摄政,只有我杀过儿子,也只有我以女子之身登基称帝,俗话说舍得舍得,有舍才能有得,要不是用儿子祭天,我的称帝之路决计不会那么顺利。”

    芈秋、吕雉和萧绰听得若有所思。

    武则天则继续道:“还是那句老话,都是人,男人能做的,女人凭什么不能?男人想建立千秋功绩、名垂千古,女人为什么不能有这样的志向?与其在后妃列传中泯然众人,又何妨冒天下之大不韪,声震天下!”

    这日几人说得尽兴,颇觉投契,此后难免交际更多,或者结伴同游地府,或者设宴饮酒调香,日子过得热闹而平和。

    直到数月之后,几位异界来客的到来,打破了地府里原有的平静生活。

    ……

    萧绰正与武则天相对而坐,凝神对弈,便听芈秋难掩欢畅的笑声由远及近,也不知是瞧见了什么乐子,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吕雉在她旁边,一只手在揉肚子,又用另一只手擦拭因为大笑而涌出的泪花。

    萧绰心里纳闷儿:“这是怎么了?”

    武则天也没了对弈的心思,随手将手中棋子丢进棋笥:“可是古怪呢。”

    这二人不问则已,一问之下,芈秋与吕雉禁受不住,又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

    这下子萧绰跟武则天按捺不住了:“到底是怎么了?别光笑不说话啊,真是急死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