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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在后面大喊:“小兔崽子们,干什么去!”

    我好歹在军校里待了四年,段明风这只弱鸡在平地上跑出十几米远就被我逮住了。

    “别闹!”我拉住他的书包,他挣扎着还想跑,我往回一拽,他哪抵得过我的力气,一跤摔在地上,我拎住他衣领把他拽起来,正要发怒,他抬起右手小臂,我这口怒气硬是被堵在了喉咙口。

    摔地上时擦破了油皮,白皙的手臂上红艳艳一大片的伤口。

    段明风瞪着一双倔强又委屈的眼睛,眼泪直往下滚:“你要打我吗?”

    我:“……”我怎么可能打他,我把他放心坎上疼了这么多年,哪里舍得动手,要不是他偷亲我被我发现,我也不用如此狠下心肠,从前他受了伤,我都不管不顾立刻替他讨回来,可如今也轮到我伤他了,怎么能不懊恼自责。

    “跟我回去,就算要回你爸爸那儿也得等明天,你现在这么跑了,谁能放心?”我拽着他的手腕往回走,他一直哭,饭也不吃直接进房间锁了门。

    姑妈奶奶轮番敲门哄他,他都不理,就连爷爷来喊门他也不应,真他妈的硬骨头,把他牛坏了,我心想。

    姑妈没了主意,向我兴师问罪,逼着我去道歉。

    我根本没赶他走的意思,我不过就是让他自己睡,他怎么能歪曲到这个地步?

    我哐哐砸门:“段明风出来吃饭。”

    姑妈砸我:“你好好说话!”

    我叹了口气,轻轻扣三下:“您不出来,让我进去行不?我给你把伤口处理一下。”

    姑妈:“什么伤口!”

    “小伤,擦破点油皮。”我挥挥手赶姑妈:“你先吃饭去,你在这儿他不好意思开门。”

    姑妈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实际躲在楼梯拐角偷看。

    我靠在门上:“听见没有?让我进去。”

    过了十几秒,锁芯咔嚓一响,我眼疾手快拧开门锁,段明风哭得眼睛鼻子红通通的,抽噎着坐在地上,就靠在门边的墙上。

    我去拿了双氧水过来,蹲在地上给他处理,他这细皮嫩肉的,乍一看就像白雪红梅,真是触目惊心。他一动不动的任我涂药,满含水雾的眼睛却凝视着我,忽然毫无征兆伸出手搂住我的脖子。

    我举着药和棉签,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段明风跪在我****,发现我没有像往常那样哄他抱他,他渐渐松开了手,垂头看着地板,失魂落魄的样子。

    “闹够了,去吃饭吧。”

    他点点头,低声说:“明天我回爸爸家,你送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