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为他这个软肋,才让那么妈妈的那一身盔甲,瞬间瓦解。
万念俱灰的时候,他甚至想,18岁怎么可以这么残忍,要是,他的生命在这之前结束就好了。
他们从大房子里搬了出来,妈妈却生病了。
他哭着求妈妈不要走,他不要哥哥了,也不要爸爸了,他什么都不要了,只求妈妈别走,别留下他一个人。
可妈妈还是走了。
在他19岁生日的前夕。
他曾经那么歇斯底里,拼尽全力,却还是没有留下想留的人。
江溪睡的昏昏沉沉,醒来的时候,头疼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噩梦后遗症,他觉得浑身都是疼的,眼前也是一片昏暗,分不清外面的天色。
他闷哼了一声,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被一个人抱进了怀里,冰凉的掌心随即落在他的额头上。
路淮枳的声音轻轻地,“醒了?”
江溪眨了下眼睛,短暂缺失的视力被找回,他不在自己房间了,身上的衣服也换过,但还是汗湿了。
江溪脱力的靠着,声音都是哑的,“我...”
“没事。”路淮枳给他喂了几口水,“你发烧了,我去训练场找你,没看见人,教练说你有事先走了,给你打电话也不接,等我找去你房间的时候,你烧的正厉害。”
路淮枳把被子放下,又把被子给江溪盖好,“还难不难受?你睡着的时候,我让医生给你打了退烧针,出了汗,现在好些没?再睡会?”
江溪软软的摇了摇头,声音哑的厉害,“我没事了...就是头有点痛。”
路淮枳吻了吻他的额头,手轻轻的搭在他的太阳穴上,“别动,我给你揉揉。”
“你呀!还真是个小孩子。”路淮枳温柔的不像样子,“我看到你的时候,你烧的哭唧唧的,枕头都湿透了,这么难受,怎么不早点跟我说?你不知道我看到你那个样子,我心都疼了。”
江溪整个人都烧的晕乎乎的,虽然身上不热了,但还是没有力气,他被路淮枳紧紧的抱着,后背感受着对方的心跳,耳朵不由自主的泛红,“我...回房间的时候,没有发现...”
路淮枳忍不住捏了捏他的滚烫的耳朵,“看来我以后要时时刻刻的牵着你,看着你,免得你这个小傻瓜生病了还一个人躲着。”
江溪轻轻的笑了下,刚刚噩梦带给他的不快,一扫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