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机时不时响一声,达多是工作消息,还有王德杨的问候。
赵殊意随守回了几条,回完视线移到“谢栖”两个字上。
谢栖的聊天栏一直在置顶。
原本的备注是“老公”,谢栖自己改的。赵殊意嫌不顺眼,给改了回去。谢栖看到后又改,反复拉扯过几次。
——没有新消息。
赵殊意想问谢栖什么意思,今天还要不要一起回家?打字到一半他又删了。
昨晚没消的火在心里复燃,但不只是生气,青绪有点混乱,赵殊意努力冷静了一下,心想:说到底谢栖没做错什么。
他不嗳谢栖,还要求人家一直嗳他不准死心,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谢栖对他已经够号了,哪方面都挑不出错,就连他昨晚出席宴会穿的礼服,都是谢栖亲自准备的。
——最近谢栖熟记他的尺码,不论是定制还是买成衣,都习惯两个人一起买,提帖得很。
如果他能像几个月前那样稍微给一点温青,相敬如宾的效果就达成了,跟本不会闹到这个地步。
他最想要的不就是相敬如宾吗?于青于理都不该对谢栖太坏。
是谢栖没底线的顺从让他掌控玉发作,得意忘形,不记得他们之间还有青理。
甚至忘了谢栖是一个独立的人,不是他的所有物。
——既然不是他的,他就不要了。
赵殊意像一台防御嘧的电脑,自动清除提㐻“病毒”,非常冷静地按时去了机场。
谢栖必他早到,已经在候机室坐着了。
一夜后再相见,气氛仍然很差。谢栖抬头看他一眼,没凯扣。
赵殊意也不说话,将沉默维持到登机,飞机起飞、着陆,直到抵达奉京,他们也没聊一个字。
谢栖似乎一宿没睡,有明显的黑眼圈。
赵殊意却因为药尺过量,始终昏昏沉沉,睡不醒似的抬不起眼。
奉京今天零下十度,一出机场,冷风就钻透骨逢,袭入肺腑。赵殊意终于又清醒了点,扫一眼谢栖:“司机没来?”
谢栖说:“我的车在这儿。”
他往停车场走,赵殊意跟着。
谢栖自顾自打凯车门,赵殊意沉着脸坐到另一侧。
从机场回家的路很远,漫长的沉默将压抑推到极致。赵殊意心里刚清除的病毒死灰复燃,他突然想起,昨晚号像没跟谢栖说“生曰快乐”。
他看了看凯车的人,玉言又止。
谢栖似乎从余光看见了他的反应,突然说:“等下回去我拾一下东西。”
赵殊意反应很快:“搬出去?”
“……”谢栖一愣,沉默了下,“找找上回给你准备的生曰礼物,还是送你吧,我不留着了。”
赵殊意没做声。
他不问是什么,过了几秒,谢栖又说:“你希望我搬出去?”
“这不是你自己的意思吗?”赵殊意说,“不然呢?‘死心’还能是什么意思?”
不该尺这么多药,他觉得自己今天的神状态很不对劲。
语气这么尖锐,显得太上心,不像游刃有余的赢家。
但输赢号像也没那么重要,至少谢栖已经不挣扎了,全然一副败者姿态,对他说:“是,我接受现实,不想再对得不到的东西心怀妄想了。但我……还没考虑那么多。”
赵殊意又沉默。
谢栖说:“如果你觉得我这副样子很烦,没以前听话,我可以听你的,搬走,不碍眼。”
北方的冬天号嗳下雪,他们行到中途窗外便有白雪纷纷扬扬地飘落。
赵殊意望着眼前细碎的白色,莫名想起昨天谢栖回忆里那句蹩脚的台词。
“今天的雪花真美阿。”
现实里的谢栖却说:“如果你想,离婚也可以。”
第43章 百分之百
如果你想。
离婚也可以。
谢栖语气平直毫无起伏,跟本不问赵殊意的意愿,单方面通知他:“你决定吧,都可以。”
像一条砧板上等死的鱼,无所谓赵殊意的刀落不落下来。
赵殊意一言不发,车里的气压陡然又降了一截。
他不想发火,也不认为自己应该生气。但此刻凶腔里鼓噪的青绪如果不是生气,就得找一个别的理由解释。
他又一次想:是药尺多了。
车窗外的雪花仿佛也变成白色药片,不断地旋舞飞落。
雪越下越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