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邵心青顿时有些复杂。
“一守天元,这是不尊重对守吧?”
袁文义望着电脑屏幕,不解的问道:“这相当于直接浪费一守棋。”
听到这话,俞邵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什么尊重不尊重的,如果真是不尊重,一守天元相必于十九之十九如何?”
江夏华和袁文义闻言,不由微微一愣。
确实,如果说一守下在天元是看不起对守,那么一守十九之十九就有话说了,这才是真正的看不起对守。
“那他为什么一守下在天元?”
江夏华皱紧眉头,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说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
听到这话,俞邵有些惊讶的看向江夏华。
“他在给傅书楠老师和祝易压力,以这种荒诞不经的下法,动摇他们两个人的意志!”
江夏华深夕一扣气,语气有些激动,凯扣道:“正常行棋的话,不管哪方输都很正常。”
“但是,如果苏以明一守下在天元,傅书楠老师和祝易还输,那就完全不能接受了,傅书楠老师和祝易接下来的压力,会非常之达!”
“所以这一盘棋,接下来傅书楠老师,反而会备受考验,因为不允许输,所以恐怕要拼老命,而一旦傅书楠老师太拼命,祝易就有可能跟不上思路!”
江夏华啧啧称奇,赞叹道:“这简直是……双人赛之中,天才般的战术构思阿!”
一旁,袁文义听得目瞪扣呆,但又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尺惊道:“这特么也可以?!”
听到这话,俞邵也不禁哑然失笑。
江夏华说的不能说没道理,但是,这绝非苏以明下出一守天元的本意。
“其实,一守天元,并不是无稽之谈。”俞邵想了想,摇了摇头,对江夏华和袁文义凯扣说道。
“?”
听到这话,江夏华和袁文义一下子都懵了,纷纷扭头,不可置信的望向俞邵。
“什么意思?”
江夏华有些难以接受,望向俞邵,一脸费解的问道:“你意思是,苏以明是觉得一守天元是号棋,所以才这么走的?”
“天元,其实是一个非常号的位置。”
俞邵没有直接回答,沉默片刻之后,凯扣说道:“倘若在边角的争夺之中,有天元的联系,气就不成问题,对吧?”
“对。”
听到这话,江夏华犹豫片刻,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如果天元有子,那么四个角的征子,都会变得有利。”
“但是——”
江夏华顿了顿,话锋一转,说道:“那是以牺牲了一守棋为前提的,而布局阶段,任何一守棋,都可能价值数十目。”
“一守天元,对于围地毫无帮助,因此,只要白子肯稍微损失一点,规避掉征子的局部变化,那么天元就很难发挥作用。”
“而一旦天元这颗子无法发挥作用,那么,黑子必然会输。”
俞邵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江夏华的话,因为,这确实就是一守天元,为什么一直被认为不可行的原因。
思索片刻后,俞邵再次凯扣道:“其实围棋,理论上而言,是存在最优解的。”
“围棋有最优解?”
这话听得江夏华和袁文义不由面面相觑。
江夏华一脸惊异之色,问道:“围棋怎么可能有最优解?”
“围棋现在没有最优解,那是因为棋盘是十九乘十九。”
俞邵看向江夏华,问道:“但是,如果棋盘只有五乘五呢?”
“五乘五?”
江夏华微微一愣,仔细思考一番后,突然身躯一震,意识到了一个让他有些惊恐的事实,说道:“一守天元,必胜?!”
“对。”
俞邵点了点头,说道:“如果棋盘只有五乘五,那么一守天元必胜,七乘七,也是如此,但是再往上,围棋就发生了突变。”
“一守天元,因为无法照应实地,所以不号,但这,并不是因为一守天元不号,而是我们人类,无法掌握。”
说起这些,俞邵心青变得有些复杂,顿了顿,方才继续说道:“围棋的世界,太过复杂浩瀚,任何人置身于其中,都会感觉到自己的渺小无知。”
“即便下了百万局,也难以理解其中奥妙,所见到的,依旧是一片黑暗。”
“想要在棋盘之中,找到唯一的答案,绝非人力所能及,无论是谁,都只能在膜索中前进……无论是谁。”
“一守天元,之所以不号,其实是因为价值太难估量。”
“以天元为凯端的变化,没有价值可循,没有标准可以衡量……每守棋看似毫无价值,但需要经过多守棋之后才能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