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忙完,准备和谌轲约个地方,把礼物补给他时,电话却被谌轲那时的经纪人接通,语气严肃又冷漠地说。
“程先生,《药石无医》的宣传活动已经结束,鉴于这部剧内容的特殊性,希望此后您和我司艺人可以互相避嫌……”
程郁拎着礼品袋,走在灼烫的柏油马路上,却只觉得如坠冰窟。
“谌轲呢?麻烦让他接电话。”程郁的声音干涩,却依然竭力维持着平缓的语调。
“这些都是小谌参与会议、同意了的解决方案。他希望让我代他向您转达歉意,也希望程先生能多为自己的前途考虑。”对方经纪人说着关切的话,语气却死板得像是在念稿。
“不好意思程先生,我们小谌的飞机要起飞了,就不打扰您工作了。”
电话里的忙音落在程郁耳朵里,他忽然有些恍惚。
烈日下,地面的空气都被蒸腾到扭曲,耳边规律又机械的忙音和车流声混杂着,像是从空旷的远方传来。
而这处只剩下他孤身一人。
此后,程郁又锲而不舍地连着拨了一周的电话,终于在一个昏黑的傍晚,得到了对方经纪人松了口的回复。
手机被交到谌轲手里,程郁急匆匆地开口。
“谌轲你——”
“抱歉。”电话里,谌轲平静地打断了程郁的话。
程郁张了张嘴,最后只挤出了几个干涩的字眼。
“毕业礼物……你不要了吗?”
“不方便。”谌轲简短道。
“再会。”
这是他们离别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
程郁别开眼,忽然吸了吸鼻子。
“你那个礼物……我都不知道扔哪里了。”他开口,声音有些酸涩沙哑,“我是放在书桌上的,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见了。也可能是送祝许了……看着心烦。”
“是什么?”谌轲轻声问。
程郁沉默着想了一会儿,声音还湿润着,却有些尴尬地道:“……我忘了。好像是个手链。逛街的时候你说喜欢,后来我就买了。”
“长什么样?”谌轲接着问。
“应该是黑的吧,你不是喜欢黑色吗。但是长什么样子我真的想不起来……都说了我忘了。”程郁收拾好心情,一脸疑惑地回头,视线却在谌轲抬起的手臂上停顿。
谌轲腕间系着一串纯黑色的手链,款式简洁,一端用银链串了颗乌黑的黑色珠子。
程郁凝住目光,忽然觉得这串手链有些眼熟。
“这个……你哪儿来的?”他问。
谌轲抬手,指腹掠过那颗圆润的黑玛瑙:“从别人那里赢来的。”
程郁心间忽然闪过一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