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你,没,病,了。”
“白楠。”谌轲打断,“我知道。”
年轻男子——也就是白楠。是谌轲曾经的发小,中学搬家断了联系,谌轲从囹圄中脱困后,在谭风驭的建议下去看了心理医生,和这位年纪轻轻已经独当一面的发小重逢。
有着医生的这层关系在,白楠可以说,是最了解谌轲和程郁情况的人了。
“你知道?”白楠反问,“你知道的话,就该正视自己的情绪。我和你说过很多次的吧?”
谌轲不置可否。
“人都是会变化的。你偶尔的那些情绪,真的没有那么像洪水猛兽,那都是很正常的,你要去接纳它。”
“如果你再这样排斥下去,你和你家程郁会怎么样我不好说,但恐怕你本人得再做一段时间我这里的常客了。”
白楠话没说得直白,却也把最坏的后果摊在了谌轲面前。
沉默了片刻,谌轲开口:“我……无法接纳。”
白楠咬牙:“……你!”
“我不想把这些……拿到他面前去。”谌轲缓慢道,“如果可以把这些附骨之疽彻底根除,我可以再去治疗,什么都行。”
“不可能。”白楠冷漠,“想都别想。”
闻言,谌轲轻笑,语气里却没什么感情:“是啊,我知道。”
深吸了一口气,念叨过很多次的白楠恨铁不成钢:“一开始你执意想扮演五年前的自己去见程郁的时候,我就该拦下你!”
“你拦不住。”谌轲笃定。
“我呸。”白楠终于破功,平日里的温和修养被气的荡然无存,“你和你对象坦白情绪能怎么样?要我说多少遍,现在的你,就是真正的你。”
“你那些心思怎么了?我的老哥,谌大影帝,是个人都多少有点占有欲吧!程郁是什么一碰就碎的花瓶吗?啊?”
“……不是。”谌轲道。
“但他在我心里就是珍宝。”
“白楠,当年我的情况你最清楚。如果没有程郁这把枷锁,恐怕我在见到你之前,就先去见监|狱的铁窗铁栏杆了。”
白楠在那边沉默着,他无法否认。
谌轲动了动嘴角,继续道:“你就当我是矫枉过正吧。但我好不容易重新见到他,如果放纵那些被锁紧囚笼里的情绪滋长,我怕哪天我会自己把锁斩断。”
“我疯过啊……但也正因为如此,我不能把这些带给他。”
“你……”白楠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