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到山偏远,离京州有十几日的路程,他们明日出发,最低也要半个月之后才能到。
谁知道这半个月会发生什么,且不说能不能见到佞肆,佞肆愿不愿意帮他们解又是另一回事。
叶挽卿心里这般想着,他看着晓君阑的方向,视线慢慢地收回来,“嗯”了一声。
“这些你若是不喜欢,明日我便让人送回去。”
晓君阑这么说了一句,眼见着人要起身离开,叶挽卿把他喊住了。
“等等。”
叶挽卿表情平淡,撒谎撒得面不改色。
“你不在殿里,我睡不着。”
晓君阑闻言眼睫抬起来,那双眼深黑浓稠,对视的时候总会有一种被看穿的错觉。
他静静地等着晓君阑回复,晓君阑垂下眼睫,沉默了一会道:“我今晚留下来。”
他看着晓君阑把东西收拾了,兔子拽回窝里,凤鸟也识相地飞走了,他们两人躺在一张床上,谁都没有主动开口。
殿中静悄悄的,叶挽卿袖中藏了一把匕首。匕首上面纹的有银面金纹,想要取心头血,需要本人自愿。
这对于他来说太难,还有一种便是行骗,入晓君阑的梦,在梦里骗晓君阑,让他自愿给出心头血。
这个他认为并不难,只要他扮作奉清酒,不是很容易能够骗到晓君阑的心头血。
叶挽卿手里捏的有咒文,他们两人隔着大半的距离,因为他睡觉,晓君阑便不打坐陪他睡觉。
只是是不是真的睡着就不一定了。
他转了个身,眼角能够瞥到枕头上面的绣金鸳鸯纹,晓君阑睡姿非常规整,房间里熄了灯,晓君阑的半张脸隐在黑暗之中。
他能够看见晓君阑深黑的眼睫,向下是高挺的鼻梁,薄削的唇,线条俊朗的下颌。
叶挽卿盯着看了一会,闭了闭眼,他凑近晓君阑,几乎是他一动作,晓君阑便醒了。
“小挽?”晓君阑睁开双眼,微微偏头问他,“睡不着?”
叶挽卿更靠近晓君阑一些,几乎要滚进晓君阑怀里。他轻轻嗯了一声,凑过去啄了一下晓君阑的唇。
他主动,晓君阑却没有动弹,只微微侧开身子,对他道:“明日要早起,你早些歇息。”
叶挽卿拧眉,他今日便要入晓君阑的梦,多拖一日他都不放心。
他再次凑上去,这次耐心了一点,一点点地啜吻,想要晓君阑回应他,他好把药喂进去,这药见效很快,能够让晓君阑立刻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