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位前香火飘出,晓君阑背影显得有些单薄,在灵位前略微停留,然后转过了身。
“可以了,小挽,谢谢你愿意陪我过来。”
“我们回去吧。”
叶挽卿临走前看了一眼灵位,上面的字受氤氲逐渐模糊,看不清原本的字形。
他心里存了事,对待晓君阑的身世经历没有一点兴趣,路上两人都没有开口,从寺庙回去,一路上都很顺畅。
叶挽卿回到了晓君阑的私院,他们两人一前一后地进门。
“前一日你自己答应过我的,你可还记得?”叶挽卿问。
晓君阑在他身后站着,出去一趟似乎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心力,他脸色很差,应了一声道:“我答应小挽的,自然作数。”
“昨日你给我的那滴血,我路上不小心碰碎了,你能不能再取一次?”
叶挽卿对上晓君阑的视线,晓君阑眼底漆黑浓稠,闻言慢慢地抬眸,眼里的墨色仿佛晕染开来。
“不行?昨天是你自己说会再取一次。”
叶挽卿猜想自己现在的神情一定非常虚伪,是他自己最厌恶的模样,他明明知道……却还是这么做。
他不过是在仗着晓君阑对他的愧疚换了种方式去作践人。
想来晓君阑是心善虚伪的性子,都能为义弟分魂,虚情假意地为他取几次心头血又有什么难的。
晓君阑愿意,他这么贱,就让他贱下去好了。
晓君阑气息沉敛,他们两人无声对峙,片刻之后,晓君阑开了口,嗓音沙哑了些许。
“可以。”
他看着晓君阑在他面前脱下衣服,露出来修长冷白的上身,心口那处有两道疤,一道已经长好,另一道是前一天捅的,尚且没有长好,血痂堪堪凝固,随着动作再次裂开。
盘虬的腹肌上有许多陈旧的伤,晓君阑拿着匕首再次刺进那道伤口,匕首刺得一片血肉模糊。
晓君阑动作没有分毫的犹豫,他分不清是内心疼还是伤口更疼,匕首刺进他心脏的位置,取心头血十分讲究,稍有不慎,便会捅进心脏立刻身亡。
他看着面前少年冰冷注视他的模样,哪怕他此时死了,想必少年也只会厌弃地别开身,他的血会脏了少年的衣服。
他胸口仿佛喘不过气,嗓间涌上腥甜,胸口处鲜血顺着蔓延出来,顺着他的手侧滴落在地板上。
深红晕染开,晓君阑掌间一片血肉模糊,他想从叶挽卿脸上看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动容。
叶挽卿只是皱了皱眉,厌恶地别开脸,用他的心头血立刻改了邪咒。
黑色的咒文发生调转,在邪咒改变的那一刻,晓君阑感觉到无数情绪蔓延上来,他心脏处传来一道巨大的拉扯力,逼得他直接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