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着少年,笑的优雅而又轻蔑:“现在,你是一条真真正正的野狗了。”
少年没有说话。
女人漫不经心的用指腹摩挲了一下自己的美甲:“既然生了野狗的母狗已经不会叫了,那野狗还留着干嘛呢?”
她这次带来的人,全是一些狠手,尤其是现在抓着少年的胳膊站在井边的壮汉。女人最满意这个保镖。
不需要她再多说什么,少年就被人提了起来。
他的双脚悬空不过几秒的时间,就彻底失去了支撑点,整个人直直的往下落。
一声沉重的闷响传来,女人依旧没有如愿听见少年的痛呼,反而莫名的不爽。
她撇了撇嘴:“没意思。”
这口井很深。
少年掉下去的刹那,他就陷入了昏迷。
等到他再度醒来的时候,他也没有想要站起来或者呼救的意思。
他并不是觉得女人不敢真的要了他的命,他只是无所谓。
无所谓疼不疼,也无所谓会不会死。
他的世界从最开始就只有这三个字——
无所谓。
不过他的命也是真的太大。
察觉到少年两天没有出现的老道在一个深夜悄悄的带了几个人到处寻找少年,最终在这口早就被荒废的古井里找到了他。
少年没有说谢谢,他一句话都没有,只是平静的看着满脸惊骇的老道。
老道说:“你下山去吧。”
少年没答话,老道语气重了几分:“你还留在这干嘛!?你看看你这一身的伤,你都不会痛吗?!”
少年没有反应。
老道就伸手轻轻推了他一把,把人往外头赶。
其实少年是无所谓自己在哪的,所以他就被老道推了一路,最终推到了山脚下。
老道想要把给他钱,让他去看病,可少年却径直转身,像是猜到了什么一样,留了句不用,就拖着一条已经没法行走的腿渐渐远去。
少年的基因的确不错。
哪怕在裴家遭受了那样惨无人寰的对待,他的身形也依旧照常拔高了起来。
女人不太敢在吃食上作弄他,毕竟他是老爷子亲自点头带到裴家的,所以至少他没有营养不良。
只是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看着实在是瘆人。
尤其在枯井里待了两天,少年浑身都沾满了淤泥,额角和手臂也都有不同程度的淤青和擦伤。
因为落地姿势,他的右手和左腿都已经没有了行动的能力。
其实应该是很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