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说了,让您一定要把药喝了。”
怀晋这几日也看出来了,眼前这少年看起来好说话,只是看起来,实际上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叶挽卿知道自己身体的毛病,他只是偶尔会犯,哪有医峰长老说的那么严重。
他试图跟怀晋商议,“那你放在这里,我一会喝。”
怀晋不好糊弄,在原地没动,“主子说了,让我看你喝完才行。”
叶挽卿唇角绷紧,他端起药碗,凑近了苦味扑面而来,他尝了一口,唇齿之间都是药味儿,眉心紧紧地拧起来。
怀晋还在紧盯着他,生怕他把药碗放下来,一口药下肚,叶挽卿感觉人要过去了。
“怀晋,我放这里,一会便喝,现在有些烫。”
怀晋也毫无办法,在旁边守了一会人便出去了,出去的时候路过窗台,果不其然地在底下发现了前一天被倒掉的药渣。
他没有再进去,一直在门外守着,在晓君阑回来的时候直接把这件事告诉了晓君阑。
“主子,小公子不愿意喝药,前两天的药都被他倒了。”
怀晋也未曾跟叶挽卿说过药材名贵,哪怕他主子不缺钱,但是药汁里光是怀愫一种药材,都是需要种二十年才结一次果的名贵品种,实在是暴殄天物。
偏殿的门未曾合上,怀晋状告的明明白白,叶挽卿闭着的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听见男人低声说了什么,然后扫见了一角金丝簇立的红梅。
“醒了?”话音响在耳边,人已经进了偏殿,视线正落在他身上。
叶挽卿闻言也不再装睡,他睁开双眼,看着床边的人,人刚从外面回来,沾了些许寒气。
“师兄去了哪里。”
“去了一趟不夜城,”晓君阑,“查一些事。”
叶挽卿发觉晓君阑的目光落在一旁的药碗上,药碗里面干干净净,他喝不下去,把药渣都送给了窗外的那颗银桂树。
“我听怀晋说,你这两日都没有喝药。”
叶挽卿这两日在偏殿里待,都要养出来懒骨头了,在他养好病之前晓君阑不让他碰剑,他每日只能看一些典籍,或者在书案前练字。
哪怕日子平淡,但是他其实心底竟然隐隐地想要一直在这边待着。
闻言他说了实话,“药太苦了,师兄,我不想喝。”
“往日里我也不是没有犯过热症,过两日便会好……”
叶挽卿对上晓君阑的眼底,嗓音越来越低,他自知不对,眼角略微下垂,又做出了认错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