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顽劣”两个字,晓君阑记忆深处划出来一道人影。那时候少年性格乖巧懂事,从来不曾违反规矩,整日刻苦练剑,次次能拿剑阁里的第一。
晓君阑:“不必四弟担心,是我自己答应他的。”
这个奉清酒怎么也没有想到,听到那一声“四弟”,他脸色变了一变,这三年来他与晓君阑越来越疏远。
哪怕在同一座府邸,晓君阑却不像从前那般纵着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对方不再把他放在第一位。
“你脸色很差,三哥,你是不是受伤了……我担心你。”
晓君阑只说了“没事”两个字,嗓音冷淡了几分,“医师说过你需要静养,来人,送四公子回去。”
府里的侍卫都是晓君阑的人,奉清酒压根拗不过晓君阑,心不甘情不愿地被带着走了。
临走的时候,奉清酒问了一句,“三哥说过的会教我走路可还算数?”
自三年前,奉清酒熬过那场大病之后,他的弱症好了,如今双腿也有好转,偶尔能用义肢站起来。
晓君阑唇角扯了扯,说了个“算数”。
奉清酒这才放心地走了。
回到善束院之后,奉清酒脸上的笑容褪去,坐在轮椅上慢慢地推向窗边,神情变得阴冷了几分。
别人不了解晓君阑,他和晓君阑一起长大,多少了解晓君阑的秉性。晓君阑在外温柔良善,实际上从来不会吃亏。
除了真正在意的人,晓君阑谁都能算计。
这种答应戴上阙仙石和啮虎比试的无理要求,十七岁的晓君阑都未必会做。
不知道那位姬世子如何能有这般的本事,能让晓君阑心甘情愿地吃亏。
说是第二日不要迟到,叶挽卿以前都是早睡早起。自从知道晓君阑每日一大早在军营等着之后,他便越起越晚,短则让晓君阑等一到两刻钟,长的话,甚至一个时辰。
无论他什么时候过去,晓君阑都在,他迟到晓君阑也未曾说过他半句。
叶挽卿上辈子看典籍便是过目不忘,他记性好,悟性也高,在典籍上没有什么吃力的。一得意便容易忘形,在有侍卫过来请教他典籍的时候,他说了两句。
侍卫让他动笔写下来,对方看着他写下来的字,略有些意外。
“世子的字像三公子,简直是三公子的翻版,不过也有区别,世子的更圆润一些,三公子的字很凌厉。”
“都说字如其人,明明三公子人看起来那么温和……”
剩下的叶挽卿没有听进去,他的字便是晓君阑亲手教出来的,如今写出来的字不丑了,但是让他看着产生厌恶。
侍卫还要问问题,叶挽卿把纸团成一团,不愿意回答了,侍卫也看得懂,讪讪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