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叶挽卿了,勉世子道,“邺城有一少妇,因为被负心人所负,死后怨念难消化为恶鬼,毁了负心人的大好前程,之后牵连毁了一整座城池。”
“她在佛祖面前自省,佛祖曾劝告她放下执念,如今城池已毁,覆水难收,她所犯孽障皆为生死簿上沉墨。”
“世人称此为第十九层莲狱,此狱名怨难消,害人害己,一念可毁无数生灵。”
“姬无暄,你如何看?”
这是当年邺城真事,被化入仙门典籍引以为戒,甚至当时晓君阑还给他讲过这个典故,当时晓君阑是如何说的?
晓君阑说“彼为黄粱鹤,交颈饮麓酒”,意思是愿意做一席黄粱梦里的云鹤,交颈饮下麓酒,背叛便会灰飞烟灭。
叶挽卿垂着眼,问道,“怨来自负心人,佛祖为何不惩负心人?”
这个问题像是随口一提,叶挽卿敛了神色,回答的中规中矩,“怨生怨憎会,后有求不得放不下,佛祖说苦难都是自身造化,当抛开怨尘,不为痴念所扰。”
“我为千秋客,化旅一沙尘。”
少年红衣皓目,眼神中神色淡然,嗓音清润动听,容貌太过于灼眼,很容易让人被他的外貌迷惑,让人以为他真的能够放下怨憎。
接下来两人各自还有三个问题,他们两人都拿了满分,第二轮是比文章,叶挽卿不想写字,他让身旁的侍卫帮他执笔。
“义弟可是身体还没有好痊?我上次听闻义弟的字迹蹁跹惊鸿,原以为今日能够看见,实在是可惜。”
叶挽卿没有回复,一个人的字并不容易改,再让他每天抽时间去练字……
他这般出神,念了一篇文章出来。
两人的文章完全不是同一种风格,奉清酒充满温暖希望,想要拯救世人一般的仁慈良善。而叶挽卿偏沉郁冷凝,字里行间能够看出皮囊底下的性子。
这一局两人又是平手,最后一局是典故,九州的典故,勉世子净挑一些冷门无人知晓的。
托了叶挽卿过目不忘的能力,他全部都知道,这局是他完胜,最后那块璧玉到了他手上。
叶挽卿让人收起来,他准备回去送给姜月姬,姜月姬应当会喜欢这种玉石。
隔着人群他都能感受到奉清酒的视线,带着几分凉意,如果视线能够伤人,想必他身上已经被戳出来几个洞了。
“清酒,你不要难过,他兴许是侥幸答出来的,这可是千秋先生出的题,上个答出来所有典故的是京科状元。”
“是啊,清酒……那什么雪遇参商、碧落怀藕……这典故我可从来没有听过。”
奉清酒闻言脸色更加难看起来,指尖攥紧了轮椅,手腕青筋凸显,远处的红衣少年显然已经成了宴会的中心,然而少年眉目敷衍,显然已经无心在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