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弟子应了,拿着火玉受宠若惊地下去了,院中只剩下他和薛澜,他怀里还抱着一个汤婆子。
叶挽卿眉心拧了拧,在思考为何晓君阑会知道他的情况,难不成派了人监视他。
他的目光下意识看向对面的薛澜。
薛澜对上他的目光,浅浅地笑了一下,温柔的笑冲淡了疤痕带来的可怖,整个人气质都柔和下来。
他也反思了自己是不是应当给薛澜道个歉,最后还是没道。
叶挽卿夜晚抱着他的三个汤婆子睡觉,蚕丝织成的被子很暖和,但是他还是感觉脑袋晕乎乎的,当天夜里便发起了烧。
“我还是第一次见有刚过来就受风寒的。”
“他是不是不会用灵力,那是怎么进来的,风莱不是没门槛。”
“人家有后门,不过我听说他骑射很厉害,剑法好像也不错,就是资质差点。”
“我们这里不是九州的军营。到底不一样……”
“别打岔了,快看看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叫他的两个丫鬟过来看看。”
对于那种跟着富贵弟子的弟子,他们都戏称丫鬟。
两名弟子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薛澜桌边的蜡烛燃着,此时把书放下来开了口。
“我看看。”
“让薛澜看看,他不是经常看医书,肯定懂这些。”
两名弟子给薛澜让了地方,薛澜摸了摸床榻少年的额头,少年烧得厉害,苍白的小脸浮上红晕,潮湿的眼睫垂着,唇角绷成紧凝的弧度。
“是前一天受了寒,你们去打盆水过来。”
两名少年连忙应了,薛澜将少年从床榻里挖出来,把少年外面的中衣脱了,他一抱少年,少年便自动往他怀里钻。
不为何,因为他怀里很温暖,比被子里要舒服。
两名弟子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薛澜把人抱在怀里,他们心道薛澜还挺关心这小少爷,把端来的水交给薛澜,看着薛澜把水变热,用手帕给少年擦脸擦手腕。
他们两个天不亮就去剑阁了,院子里只剩下薛澜和叶挽卿。
叶挽卿不知道自己在人怀里待了一夜,他醒来的时候身上非常干爽,抬眼对上一张刀疤脸。他一愣,没有立刻反应过来,只觉得少年胸膛火热,温的他很舒服。
他这么一愣,赖在人家怀里,薛澜气息冷淡了些许,直接推开了他,嗓音依旧低沉温柔。
“师弟,你该去上课了。”
也没提为何会在他床上,叶挽卿隐约能猜出来,摸一下冰凉凉的汤婆子,低声说了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