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挽,你在生气?”
叶挽卿不说话,他现在极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忍不住,手里的银针会直接扎过去。
“是我不好,吓到你了,”晓君阑握着他的手腕,指尖碰到他藏银针的位置,不轻不重地碾了一下,用唇角去亲他的眼尾。
叶挽卿立刻扭过脸避开,手里银针对准晓君阑的脖颈。银针折射出来冰冷的弧度,尚未刺进皮肤,晓君阑指尖轻轻握着他的手腕,轻而易举地挑掉了他手里的银针。
“小挽,在修为压制面前,这银针没有丝毫用。”
“你如今不像之前那样天资出众,不要学着任性。”
“今日幸好是送到我这里,若是送到别人那里,你觉得自己有逃出去的机会?”
叶挽卿听闻“不像之前那样天资出众”,他牙齿咬着舌苔几乎尝到了血腥味,滔天的怒意席卷而来,他想要质问晓君阑。
他变成如今这样,到底是因为谁?
为什么害死他还有脸说出来这种话?
无论送去给谁也不管他的事,为什么要一副他犯了错的口吻。
他唇齿间不知不觉蔓延出来血腥味,指尖攥着掌心用力到泛白,眼前有一瞬间的晕眩,很快他的下颌被按住。
皮肤传来温热的触感,叶挽卿被迫张开嘴,晓君阑垂眸看着他,嗓音沉敛,“一生气便咬舌头,三岁小孩都知道这是坏毛病。”
“不用你管,滚。”
叶挽卿嗓音哑了几分,他自己呛到,咳嗽了几声,胸口的郁气咳不出来,倒是眼角咳的有些红,眼尾泛着潮意。
唇边碰到茶杯边缘,晓君阑给他倒了一杯温热的水,叶挽卿接了过来,想也没想便泼在了晓君阑脸上。
有些可惜茶是温的,并不是热茶。
晓君阑眼睫沾湿,更显浓黑,浓稠如墨的眼珠像是被洗涤过,微微垂着,看了他好一会,什么也没说,从袖中拿出来手帕,帮他擦拭沾了茶水的手指。
“城主建立九州以来,起初广得民心,如今王族与世族多生龃龉,许多主城城主和你舅舅也早已离心。”
“哪怕你是京州世子,如今你修为欠缺,很多时候还是处于弱势,甚至可能随时成为别人对付你娘亲舅舅的把柄。”
“你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修为不足,便从其他地方补齐。”
晓君阑嗓音温润,听上去很有耐心,一字一句道,“城主将你送给我,不过是因为宴上我说了一句你像我亡妻,他城中如今有祸患又不得不求我,便铤而走险将你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