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几个月,已经将近半年,叶挽卿对晓君阑的思绪逐渐淡了很多。他此时也没有探知的欲-望,只要晓君阑能够得到报应,便是最好的结果。
其他过程,兴许没有那么重要了。
确切来说,他心里隐隐有答案,只是这个答案对他来说也没有那么重要。
引祭阴灵,无非是用来找人,还是找死人的魂魄。
叶挽卿收回了思绪,他继续专心在典籍上,在正殿里待到夜晚。
君遲的状况不太好,他待到晚上,晚上寒枝又送了一次药,他喂君遲吃了,在寒枝的一番交代下,打算在正殿里打坐一夜。
他心里想着他这拜师还要照顾自己师尊,怕是找不到第二个了。半夜君遲心口处的银针再次渗出来血,不过是正常颜色的,他检查了一番,君遲一直拉着他不放手。
“师尊,我不走,你先松开我。”
叶挽卿唇角微微向下,他还要注意着不能碰到君遲心口处的针,一直在君遲耳边说话,不知道对方听进去没有。
最后他整个人被带到床上,君遲拽着他不愿意撒手。
叶挽卿全身线条绷紧,他听到身后的君遲轻轻喊了他一声“娘”,没一会又喊“爹”,后面又喊了一声“二狗”,再然后没声了。
他又当爹又当妈又当二狗,哄着想让君遲松开他,偏偏君遲怎么也不撒手,他稍微退开一点想下去,君遲立刻睁开双眼,眼里冷冰漠然,盯着他像是在警告他。
叶挽卿于是不乱动了,他维持着这个姿势,也没办法打坐,心想寒枝跟着君遲想必不容易。
他慢慢地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他是在君遲怀里醒来的。
叶挽卿每天早起,他醒来的时间是固定的,睁开眼看到一截冷白俊朗的下颌,对方依旧戴着面具。
他腰间传来温度,叶挽卿唇角再向前一点,就能碰到君遲的衣襟。
他察觉到君遲的动作,下意识地闭上双眼,眼睫略微颤了颤。
一道打量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君遲收回了手,然后身边一轻,他身边就没了人,他听见君遲喊了寒枝进来。
“日后不必让他留宿,到了剑阁上课的时辰再叫他。”
寒枝连忙问:“主子要去哪里?”
“药师峰。”
叶挽卿等人走后才起来,他飞快地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想必君遲也觉得不妥,他们两人是师徒,但是哪有徒弟睡到师父床上的?
他照例去剑阁,之后没有发生过类似于这样的事,他的生活很单调,每天除了去练剑和藏书阁,便是去君遲那里。
偶尔和萧不易出去接任务,到他生辰这一日,君遲亲手给他做了一碗长寿面。
长寿面整整一根,君遲亲自下的厨,还放了许多后山的灵菜,边缘还有鸡蛋和两条小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