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挽卿猝不及防地和晓君阑对上视线,他与晓君阑身上连着邪咒,晓君阑一路上却未主动提过一次,他们两人也不是天天见面。
他能感觉到现在晓君阑状态很差,晓君阑穿着一身深青色氅袍,整个人瘦的脱节,衣袖略有些空,苍白的脸色让人想起来壁画上的艳鬼,眉眼却比以前要更加浓黑、更加深邃。
“世子。”晓君阑嗓音温和,在人外客套地和他保持距离。
叶挽卿如今也顾不上那么多,他让开了地方,对晓君阑道:“他从方才就一直在咳嗽,咳出来了血,你快看看是怎么回事。”
他神色担忧,心里的焦急胜过不待见晓君阑。
晓君阑在原地顿了一会,慢慢地反应过来,在床榻边为姜郇看诊。
他并没有把脉,而是取了姜郇的血,将血滴在银针上,银针没有反应,晓君阑又命人取取了水和酒过来。
晓君阑再次取了两滴血,叶挽卿看着晓君阑扎地分毫不留情,下意识地拧眉,然而很快接下来他看到的一幕,让他怔在原地。
只见两滴血分别进了水和酒之中,
水里的血仍旧是红色的,而入酒的那滴血,却整杯变成黑色,深红浓稠如墨。
“城主大人不是风寒,是被人下了蛊毒。”
“此蛊名噬体,染上后会让人以为感染风寒,实际上会越来越严重,遇酒蛊虫会显出来原形。”
如今这正殿中只有他、姜郇,晓君阑,戚烬和禁卫军统领。
叶挽卿看了眼殿外,原地设了一道结界。姜郇人已经晕过去了,此事不能声张。
“可有办法解这蛊?”
晓君阑:“这咒下起来不容易,需要一个月才能下入体内,解起来也不麻烦,只要找出来母蛊杀了,蛊毒便会自然解开。”
要想调查出蛊母,自然要先查出姜郇是如何中蛊的。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晓君阑又道:“虽说现下找不到蛊母,但是也不是没有克制蛊虫之法。”
晓君阑在一边写下来药方,他拿笔似乎略有些吃力,苍白的脸色和冷宣有的一比。
他写的很慢,把药方写下来,低声道:“日后城主大人服食的药最好单独熬制单独送来,不要经太多人手。”
“还有……这边过于靠阴,蛊虫喜欢阴凉之地,最好能搬到向阳的宫殿。”
叶挽卿接下来药方,他让戚烬拿着,戚烬接了,剩下的他来处理,他都应了,之后没有再看晓君阑一眼,吩咐了禁军统领。
“今日之事不准外传,城主让你当禁军统领,想来是信得过你,若是此事传出去,我第一个先找你的麻烦,你可知晓?”
禁军统领跪在地上应了一声。
叶挽卿一直在床边守着,他不能擅自替姜郇做决定,打算在旁边守到姜郇醒之后和姜郇亲自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