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挽卿倒是放的开,他拿了自己的剑坐起来,“兴许这便是圣僧当初说过的,我命中劫难,躲不过。”
他很快跳过这个话题,把自己的剑拿给戚烬看,他的剑还是十年前那把破剑,上面甚至有一道豁口。
“上次司徒长老给我写信,他告诉我……这把剑是有名字的,你猜猜它叫什么,说不定是上古名剑也说不定。”
戚烬被吊出来了兴趣,问道:“是哪一把?十二名剑里的……秋水、饮冰,朔夜,千尺明……”
“等你哪天猜出来了我再告诉你。”
戚烬:“……”
他耍了戚烬一道,自己抱着酒下去了,收了剑,回自己殿里睡觉。
后面戚烬又喊了他两声,明显被气乐了。
叶挽卿没搭理门外的戚烬,和戚烬说的不是开玩笑,他倒是觉得守槐玉的目标说不定就是他。新晋鬼王,性子又暴戾不定,兴许是想骗他与他交手,拿他杀鸡儆猴。
他真想告诉鬼王,可以不必用这种方式,想打架直接约架便是,何必大费周折。
叶挽卿轻轻叹了口气,他在约定的那一日换上了红色的嫁衣,衣裳是他妹妹为他挑的。姜霓裳感动的稀里哗啦,抱着他吧唧亲两口,然后泪眼汪汪地为他挑了一身最艳丽的嫁衣。
“哥哥,我在梦里见过鬼王,他一点也不凶,没有那么可怕……你嫁过去不要怕,我和他约好了,他说了会好好疼你的。”
叶挽卿:“……”
青年换上了嫁衣,他原本便是偏艳丽的长相,眼尾的朱砂痣灼目,腰封衬得腰肢极细,眉目若金墨晕染开来,嫁衣上的红色火凤似烈焰灼烧。
身形窈窕,容姿若翡,雌雄莫辨。
叶挽卿盖上了盖头,他被人牵着上了轿子,临走前轻轻在姜月姬鬓边亲了一下,没有说自己会回来。
在京州无涧崖底,那里在月半子时阴气最重,约定的地方在那里,子时会有人过来接。
叶挽卿坐在轿子里,他未曾坐过这种需要人抬的轿子,轿子摇摇晃晃,他额前的红盖头也在轻晃。
献祭……他从记忆深处回想起来,这倒不是第一次了,第一次是在十年前,那时候他去往剑南山庄的路上。
外面夜色漆黑如墨,子时到了,月色无边,轿子已经在原地停了好一会。
他隐约听到了脚步声,有小鬼在嘎吱嘎吱的笑,嗓音又尖又细,搔刮着人的耳膜。他透过红纱只能看到无边的夜色。
紧接着四周安静下来,似乎什么极其危险的生物出现了,周围蔓延着死气,无形的威压落下来。
面前的轿帘被掀开,寂静之中,一只冷白修长的手出现在他面前,那是属于男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