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慕沉下脸来,“放手,”真担心这衣服能被苏牧呈撕碎了,“朋友?还是免了吧,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苏牧呈一下子就傻了,眼里好不容易涌出的希冀光彩,就那么仿佛一下被铁锤砸得稀巴烂,碎成一堆渣渣……,即便这样了,抓住他衣袖的手指竟然还越收越紧了,真是……
戚慕蹲下来跟他平视:“你觉得自己苦,自己委屈呢?你要不就直说,你这些年到底为我做了什么?你做明星到底跟我有什么关系,值得你委屈到刚重逢时那副嘴脸。怎么?说不出来?我这人呢,凡事都想的挺开的,也懒得计较那么多,觉得麻烦,没必要。就拿我和顾浔亦的事来说,我把他揍进了医院,他给我整退学了,以他那家世算起来都算仁慈了,我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只是有时候想想挺后悔的,不值得,可事已至此,我难道天天活在悔恨里,自怨自艾,顾影自怜?你以为谁的生活都是天堂,我们活着就是来享受来了?以前就跟你说过,这人世间本里就是地狱,所有的苦难和惩罚咬牙挺过去就完事了,真挺不过去,就算跟这世界说再见了,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你呢,以后就好好过生活,别再折腾了,我看着都累,至于做朋友什么的,以后再说吧……”
两人之间还夹着顾浔亦呢不是。
苏牧呈垂下脑袋,默默地点点头,头顶翘起来的头发一晃一晃的,整个人跟个大型蠢狗似的,一身的刺仿佛就一瞬间被拔了干净,又恢复成了多年前那个稍微对他好点,就能跟在自己身后好几年的小少年。
“走吧。”
苏牧呈笑了起来,却又很快抿紧嘴巴,强撑着身子站起来,见戚慕离开,忙追上他的步伐,戚慕看他这样还是挺欣慰的。
进了车里,戚慕问他,“还冷不冷?”
苏牧呈双手搓了搓手臂,又捂住脸颊揉了两下,“不冷,挺暖和的,”又转头跟戚慕说:“阿慕,不是,戚慕,我真的挺高兴的,我以为你要一辈子不理我了,你不知道我在医院……”话头到这又卡住了,一副有难言之隐,不方便透漏的可怜巴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