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父闻言气得胃疼,“你在威胁我是吗?如果我不接受他,你是不是以后就不再认我跟你妈了?”
江放耸肩:“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就算你们不接受程肆,我也不会不认你们,顶多以后逢年过节再过来看望您二佬。”
江放说完就拉起程肆往外走,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一事,小声对程肆说:“把红酒带上。”
江父同时怒道:“把酒带走!”
程肆看到江放冲自己眨眼,仿佛在说听见没,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把红酒带出来。
两人离开这栋房子,关上门的时候还能听到一个碗摔碎的声音。
来到小区的地下车库,程肆将红酒放到后备箱,坐进驾驶座,看向副座的江放。
“你跟你爸妈是怎么回事?”
江放看到手机多了几条消息,知道多半是江齐发来的,不过他没有立刻点开,“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程肆沉声道:“我想听你亲口说。”
江放放下手机,双手枕在后脑上,“其实也没什么,我跟江齐小时候经常生病这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在江齐出生之前,我很少生病,江齐出生后,我跟他就经常生病,有人说我跟江齐命格犯冲,只能把其中一个送走,两人才能相安无事,农村人有时候比较迷信。”
“我爸妈选择留下江齐,把我送走,小时候不能理解,觉得父母喜欢弟弟更甚于我,长大后,慢慢也释怀了,也知道他们确实有苦衷,手心手背都是肉,而且江齐当时还小,更需要父母的照顾。”
“虽然后面十几年不在父母身边,但我其实也过得挺好的,还有老和尚陪着,而且有父母在身边,也未必过得好。”
江放望向窗外一闪而过的景物,车窗的玻璃倒映出他又黑又亮的眼睛。
“以前,我其实也嫉妒过江齐,嫉妒他能在爸妈身边长大,回家之后,发现江齐过得也不快乐。”
“在我爸妈眼里,江齐还小,他们总觉得自己做的事都是为了孩子,却忽略了这或许并不是孩子想要的,所以和江齐比起来,我更加幸运。”
“老和尚从不限制我做任何事,因为他爱我,所以他放任我飞翔,当我摔跟头的时候,只要回头就能看到他。”
程肆突然很想见一见他口中的老和尚,对江放来说,老和尚也许更像他的父亲。
像是与他心有灵犀一般,江放接着说:“等哪天有时间了,我带你回趟香山村,让你见见老和尚,你会下棋吗?”
程肆看过江放录制养老院那期,“我爷爷和外公以前为了磨炼我的性子,常常让我跟他们下棋。”
江放笑道:“会就好,老和尚很喜欢下棋,不过他棋品有点臭就是了,跟他下棋要做好心理准备。”
程肆将车子开出车库,并入大道后说:“没关系,我可以让棋。”
江放:“那他只会得寸进尺,老和尚有时候的脑回路跟别人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