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越意嘴角抽搐了一下,不明白她这什么逻辑:“那我该如何确认他是你儿子?”
“他刚出生时,我在他肩背上画了一轮红月,你知道的吧,红月是圣女身上特有的那种标志。过几天我会交给你一种药水,只要你将药水抹上他的肩背,自然能确认他的身份。”
冯越意更觉无语:“天下男儿数也数不清,总不能让我去扒每一个男人的衣服吧?更何况女人扒男人衣服,还能说是有色可图,男人扒男人衣服,我怕人家会把我当做疯子!”
青缨漠不关心,甚至有些幸灾乐祸:“那就是你的事了!”
冯越意的眉毛抽了一下,正想再问些什么,就觉得有个什么东西飞到了嘴里,顺着喉咙一滑咽了下去。
震惊之下,他结巴了:“这、这这、这是……”
青缨背靠着软垫,跟白猫似的又高傲又懒散:“这是我的秘密,除了我,就只有你知道了,你说我会不会留上一手?”
冯越意不甘心地闭上眼睛。
“我喂你吃的这种毒药,需一个月吃一次解药,一旦毒发超过七天,你必死无疑。”青缨在他肩膀上轻拍了两下,细白手指上的琉璃戒暗沉如人眼:“所以,好好为我办事吧!”
冯越意强制自己咽下这口气,心知找到找不到,最后他都是死路一条:青缨圣女只是在利用他!
雨停了,冯越意四肢僵硬地下了马车,明知一月之内不会毒发,仍觉得身体某处藏着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让他反感至极。
却说赵则年和花尚雪骑马奔出丹溪镇后,连续赶了两天路,才到达青石塘。
青石塘是山水连绵之地,水傍山,林绕水,由于太过偏僻,常年无人踏足,荆虚阁就藏在这里。
放了烟花没多久,柳子昆和方云便骑着马出现了,一人拿着个包袱,手里还各牵了一匹马。
赵则年接过柳子昆给的包袱,转身进了树林,花尚雪也接过方云手里那个,进了对面的林子。
一进树林,赵则年就开始脱衣服,脱完了打开包袱,换上里面的银白绣暗纹中衣和深红修身长袍,鞋子也换成黑长靴,一半头发用玉冠束在头顶,一半柔顺地披在肩上。
他低下头,认真地把一条一尺多长的蓝白两色绶带别在右肩上,最后又取出一个面具。
这个白漆底色的面具只有半面,画着大小不一的红枫叶,中间额头处竖立着两片铁质红枫叶,眼尾镶有闪光碎钻,威严之气中带着稍许冷寂。
赵则年把面具戴上,仅露出下半边脸来,他把换下来的衣服胡乱包好,便走了出去。
花尚雪比他慢一步,同样戴着半面面具,却是以黄金色为底,右上角插着三支飘逸的金黄翎羽,面具下摆垂挂了一层薄薄的金白珠帘,恰好挡住下半边脸,显得华贵而又充满诱惑。
她的头发一半梳成了昂扬的双刀髻,一半散在脑后,插着几支绮丽耀眼的金簪,垂挂的宝珠摇来晃去,米白色的及膝襦裙,缚黑底红纹的宽边腰带,再底下是淡红色的云锦裙,上绣着复杂华丽的妆花,整个人明艳中带着一股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