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尚雪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蒲泽听得嗓子眼直泛出恶心感,手臂跟抽筋了似的摇摆:“走走走,赶紧走,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几天后,赵则年到了荆虚阁一个分坛。
分坛坛主吴虑早做好了准备,赵则年一来,他便让此次看守押银的几十人站成了三排,等待主子鉴定。
赵则年站到台子上,俯视下面众人,而底下的人则微微抬头望他,对面具后面的脸充满了好奇心。
将人看了个遍,对每一张脸有了印象后,赵则年吩咐准备出发。
刚跨上马,吴虑从大门外快步走来:“启禀四爷,二爷来了!”
赵则年抬头,那来的人可不是高二爷么,和他一样戴着面具,整面白色为底,没有原则地画着深黄浅黄色的繁杂圆形花纹。
至于画的是个什么东西,他私下里和花姐讨论过,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高二爷左肩上挂的是黑黄两色绶带,穿一身深蓝色的劲装和黑色短靴,英姿飒爽地走来。
他们谁也不知对方的容貌,但赵则年直觉这人应有一副好相貌。
一见面,高二爷就说道:“杨老大说银两数大,你又是第一次押银,他不放心,又恰好我得了空,所以让我来协助你。”
赵则年拱拱手:“有二爷在,我这心就踏实了!”
两人带着数十人来到荒郊野外,不需暗号,实是送银的队伍太过显眼。
那队伍约有四十来人,穿衣风格类似,颜色不同却都是短褐外套一件半臂麻衣,推着十架平板车,每个车上都用粗绳子绑着个大箱子,箱子上了大铜锁。
其中一个人的衣着明显好过其他人,深绿色的长衫外套着一件淡青色的直缀半臂衫,鞋子上绣有云纹,大约四五十岁的年纪,下巴留着一绺半黑不白的胡子。
由此人带领,平板车围着两棵相依相偎的大树停放成一圈。
赵则年下马落地,问:“怎么称呼?”高二爷跟着下马,与他并排而站。
“鄙姓于……”
赵则年颔首:“于总管好。”
于总管客气地摆摆手,仔细打量着二人:“既能来接应,想必二位绝非荆虚阁内泛泛之辈。”
赵则年在面具后面微笑了一下:“于总管好眼力!我旁边这位人称二爷,在荆虚六骑中排行第二,在下排行第四。”
于总管惊愣了一下,大喜道:“原来二位竟是荆虚六骑中人,老朽有幸,非但亲眼见到,还能说上几句话,庄主知道,也该放心了!”
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意有所指,赵则年和高二爷明白,但也不点破,只感谢他们一路辛苦,理应早些回去歇息。
于总管点头应了,让手下打开箱子,赵则年一个眼色,吴虑即带人过去一一查看清点,最后禀报箱子内所装银两皆货真价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