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则年也没盼着能一击即中,敢一个人大半夜里闯进来,绝非一般偷鸡盗狗之辈。
而且看他刚才拿匕首撬锁的样子,估计根本不知箱子里放的什么。
他随手解开手下们的穴道:“你们先让开。”
人纷纷退出去,屋里只剩下赵则年两个人,那个黑衣人左顾右盼的,明显是在找脱身的路。
赵则年忽然觉得自己在玩一个猫捉老鼠的游戏。
这么想着,他的心情一下子愉悦起来,双手背后扬起下巴:“拿掉你的面巾,交代你的身份,我可以饶恕你刚才的所有行为!”
黑衣人不发一言,目射寒光,拔剑招呼过来。
赵则年身体微侧躲开,同时以掌相击,黑衣人往下一蹲,持剑朝他的肚子刺来,他当即一个弓腰往后退去,跟着长腿一伸、一脚踢过来!
黑衣人一脚连着一脚,把屋内的椅子花盆、桌上的茶壶油灯给踢过来,趁赵则年闪身躲避之际,往门口疾奔过去。
赵则年一看,脚用力一勾,把桌子给踢了过去,正好挡住门口!
黑衣人兴许是被逼急了,一个发力长剑一挥,一道白光剑气将桌子劈成两半,他把其中一半用脚踢过来,然后忙不迭地跑出屋外去。
赵则年避开那一半桌子,追出去时,人已经不见了。
门外的手下惊慌请罪:“属下失职,请四爷责罚!”
赵则年拍掉衣袖上的灰尘,漫不经心道:“无所谓,不管这个人是谁,若真是看中咱们的箱子,肯定还会再来。”
不来的话更好,少些麻烦。
翌日一大早,吴虑带队前行,一边保持警惕。
赵则年骑马跟在后面打瞌睡,走没多远,背后传来马蹄声,伴随着较熟悉的声音:“赵公子请留步!”
他勒马停住,看清来人,难掩讶异:“冯公子?”
冯越意一身淡黄修身长袍,头发被风吹乱,微笑道:“难为赵公子还记得我。”
赵则年笑笑,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冯越意无奈叹气:“唉,说来话长。”
赵则年心思流转,问:“冯公子,昨晚你下榻何处?”
冯越意撇嘴,伸手指着来的方向:“别提了!早知道那儿有家客栈,我昨天就多走两步路了,靠着树干睡了一夜,肩膀脖子都又酸又痛!”
说着,他举起拳头敲打肩背。
赵则年盯着他眼下浅浅的青黑,又问:“冯公子这是准备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