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叶盛兰问道:“冯兄弟只操心我的事,那冯兄弟自己的事呢?”
冯越意愣了:“我有什么事?”
叶盛兰笑了:“冯兄弟嘴上说是为了感谢赵则年,那时才与我唇枪舌剑,可我观当时冯兄弟的气势,倒觉得冯兄弟做过了头!”
冯越意心虚地拿手抹了下鼻子,他那是为了取得赵则年的信任,因此用了十成十的努力。
他的沉默看在叶盛兰眼里,却是另一种意思:“冯兄弟不用害羞,感情的事贵在真诚,男人与男人早已不是什么稀奇事,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咳!叶姑娘真误会了,我们只是朋友,我只是回报他。”
叶盛兰见他不肯承认,只是笑笑。
吃过饭,冯越意没有多逗留,跟叶家姐弟道别后,便离开了这个江南小镇。
他是不打算再寻医了,但心里却难以平静下来。青缨圣女喂下毒药时曾说过,一个月吃一次解药,便不会毒发,如今一月之期就要到了,圣女的人却迟迟没有出现。
他身上已有毒发的迹象,比如近日以来赶路的速度慢了下来,睡觉时沉了一些,跟人说话反应也迟钝起来。
冯越意很着急,心想是不是他只顾着寻医,把圣女的人给甩远了,送解药的人找不到他?
他也不敢再留宿客栈,万一毒发昏迷被小二发现,轻者直接扔到乱葬岗埋了,重者应该会被报到官府里,要是仵作再多此一举剖了他……
想想就糟透了!
越想越离奇,冯越意不敢再胡思乱想下去,走在林间慢慢悠悠,不时地抬头四望,心里祈祷着:看见我了吗,快看见我呀,快把解药给我吧!
祈祷着祈祷着,他眼前一黑,整个人栽到地上去了!
树林寂静,只断断续续地传来乌鸦的叫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辆马车从林中穿过。
驾车的小厮只顾看前方,还是他身旁的小丫头叫了一声,小厮才看到树下有人,自发停下马车,冲着帘子里喊道:“少爷,小姐,地上躺了个人!”
一只指节分明、肤色偏黑的手从里撩开了帘子,一个身穿白色锦衣的青年弓腰走出来,只看了一眼便跳下了马车。
接着,又从马车里走出个姑娘来,没有国色天香之姿,倒也清秀可人,穿着粉白绣花半臂上衣,淡紫色的薄纱齐胸襦裙随风鼓动,平添几分灵气。
一开口,声音透着一股山泉的轻灵:“哥,那似乎是个男人?”
梅行风在两步远的地方止住步伐,粗略一打量,对妹妹点了下头:“你看的不错,此人年纪不大,脸色尤其不大好,像是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