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的脸先是一白,很快憋红了:“我、我会的!”
赵则年轻嗤一声,表明不信,指挥道:“去打一盆凉水来。”
“弄凉水干什么?”
“让你做就去做,问那么多干什么。”赵则年故意说道:“可别去吩咐小二啊,小二正给谷叶熬药呢,脱不开身——”
陈玉何曾被人这样嘲讽过,加上才受了一场惊吓,委屈得快要放声哭出来。她吸吸鼻子,笨拙地端着空木盆出去了。
赵则年望了一眼她的背影,瞥向床上的人,心想:谷叶啊谷叶,就算你像二爷那样春心萌动,也要找个好点的啊!
人家叶盛兰比不得陈玉国色天香,可也是个巾帼,而这个娇滴滴的算什么啊!
晚饭前,谷叶因为失血过多引起了高烧,赵则年把毛巾弄湿叠起,放在他额头上:“看清楚了,就这么做,一会儿换一次,水也换勤奋些。”
陈玉紧张地点点头,在赵则年起身后,连忙坐到床边接手照做。
小二把晚饭端到房间里来,陈玉说吃不下。
赵则年一个人坐那儿吃,偶尔抬头看一眼,看见陈玉总那副悲伤哭泣的模样,不由冷哼一声。
吃到一半,冯越意一脸菜色地进来了,往赵则年身旁一坐。
赵则年放下筷子,关切道:“吃饭了吗?没吃的话,我让小二给你添一碗。”
冯越意点了一下头,拿起筷子,这才瞥见床上昏睡苍白的谷叶,顿感惊讶:“谷叶怎么了?”
他的话音刚落,门外走道上传来腻死人的轻佻声音:“小郎君,你怎么跑的那么快,等等我呀!”
下一刻,秦沛款款走了进来,打着扇子、衣带飘动,看见屋内情形,不禁一愣:“哎?”
赵则年见冯越意表情不对劲儿,便问:“他是谁?”
秦沛一个大跨步就站到了赵则年面前,看起来十分正经,如果忽略掉他脸上那腻歪笑容的话:“在下秦沛!承蒙江湖上的大伙儿看得起,送了个「风流浪子」的美称,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赵则年不语,看向冯越意。
冯越意身心俱疲,说话有气无力的:“莫名其妙就被这人缠上了,怎么甩都甩不掉。”
这时,陈玉怯怯地插了一句:“赵、赵公子,快半个时辰了,谷叶的高烧还是没有退下去,怎么办呀?”
赵则年还没起身,秦沛已率先走了过去。
看清谷叶的脸色后,秦沛似有讶异地「咦」了一声,说道:“这人脸上有黑气,好像中毒了吧?”
赵则年伸手扣住谷叶的脉腕,片刻后眉头皱了起来,怪他太信任大夫,以为谷叶只是外伤,就没有亲自把脉,竟没发现伤谷叶的刀是浸了毒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