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则年愣了一下,花尚雪又说道:“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所以我感谢你,我没有兄弟,你便是我唯一的弟弟,亦是我最好的朋友。”
赵则年依然愣愣的,本以为听到这种话会难过,可心里竟没有什么感觉。
花尚雪的神情却是忽然变了,隐有痛色:“我永远都忘不了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你见到了我今生最狼狈最难堪的时候,只要看到你,我就会想起那一次有多绝望!”
“花姐……”赵则年不自觉地皱了眉头。
“真的,只要看到你,我就免不了一次次的回忆,想起我爹对我的忽视,灵犀的背叛,周秋阳的无情无义,那么残忍……”
寒冷的夜风吹袭,吹僵了赵则年的脸,他忽然很想笑,更想哭。
他一向很少袒露心里真实感受,此刻却是忍不住了:“原来我的存在让你这么痛苦,原来看到我,只能提醒你记起过去的不堪。呵呵,那么这几年呢?”
花尚雪扭过头来。
微弱的月光洒下来,赵则年面无表情道:“和我同在荆虚阁生活的这几年,就没有一件让你开心让你舒坦的事情吗?”
“则年!”花尚雪自知说辞过分,抬臂握住他的手:“我……”
赵则年拂开她的手,转身往刚才来时的方向走去:“我明白了,花姐什么也不用说了。”
拐过弯走到另一条街上,赵则年面沉如水,脑子里空空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一只小猫从街边的破木箱里跳出来,「喵喵」地叫着,好奇地看着四周,赵则年走过去把它抓到手心里,冷不防手背被锋利的猫爪抓了一下。
他鼻子一酸,眼里蒙起一层水雾:“真疼啊……”
“是心疼吧!”秦沛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赵则年抬头望去,秦沛立在墙头上,背着月亮,所以看不清他的表情。
赵则年把猫抱进怀里,用袖子给它挡风,一边道:“你可真行啊,深更半夜不睡觉,若说巧合,我不信。”
“呵呵呵!”秦沛从墙头上跳下来,笑了两声说道:“还真不是巧合。陈府的动向我可一直注意着呢,知道那位花姐大仇得报,必然不会再待下去。但我没想到,你们是打算连夜出城。”
赵则年斜眼看他:“那刚才我们说的话,你也听到了?”
“如此静夜,我又是个习武的,想听不见都难啊!”秦沛说完,语气变得正经起来:“别说那位花姐,我也想问,你真的搞清楚你对她是什么感情吗?”
赵则年没吭声,感觉到怀里的猫已经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