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沛挑眉:“哎,越意,你才认识则年多久,说得好像你很了解人家似的。”
冯越意脸一红,故作生气地抱着猫下楼去了。
赵则年无奈苦笑:“你何苦作弄他?”
秦沛低头笑着走过来,曲起手臂搭到他肩膀上,两个人的脸离得极近:“则年,说实话,你是不是要走了?”
赵则年似笑非笑地对上他的眼睛:“你故意做出诸如此类的亲密动作,是想引人误会,还是为了试探我?”
“都不是。”秦沛直起腰,认识以来第一次露出怅然的表情:“我曾经有个心愿,总是盼着能达成,当终于实现时,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我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什么心愿?”
秦沛抛了个媚眼:“既是我的秘密,如何能让你知道?”
赵则年顿觉无语。
早饭后,赵则年单独邀请冯越意上街,刚到正街上,天空又下起了鹅毛大雪。
冯越意接了数片雪花,看着一片片融化,说道:“我家远离岸上,终年除了阳光便是雨水,我上了岸才知道书中所说的何为冬雪。”
“嗯?那你家也太远了。”赵则年道:“你还年轻,不能把所有的时间都耗在找人上。”
他扭过头去:“我可以帮你。”
冯越意问:“没有名字,不知容貌,你如何帮我?”
赵则年注视他:“我不信那个雇主什么也没说,肯定有一点线索。”
“确实有。”冯越意的眼神儿渐渐变冷:“但我想知道,你主动提出帮我,是真心的,还是只是为了逃避?”
被说中心思,赵则年仍没表现出一点儿心虚:“我只是觉得不值得。”
“谢你好意,我暂时还不需要!”冯越意说完就撇下他,加快脚步往前去了。
赵则年无奈地停在原地,他本想帮着冯越意找着了人,拿到解药服下,然后就可以回家去了,从此二人再无瓜葛。可是……冯越意发起脾气来,也挺不好相与的。
没站多久,秦沛又冒出来了。
赵则年如今已是完全习惯了,所以一点反应也无。
秦沛却用扇子敲打掌心:“则年,当今这世道,两个男人厮守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我看得出你对越意有好感,人家都表现那么明显了,可为什么你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赵则年垂眼,雪花立刻落到了睫毛上:“你问我是否清楚感情的事,那越意呢,他对我更多的也是感激吧。”
“胡说,感激用得着以身相许?”秦沛摇摇头:“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赵则年叹口气,他并非无情之人,昨晚和花姐分开后就认真考虑过。
可是他现在虽然是荆虚阁人,但毕竟出身梅家堡,在望月楼重伤之前,受过父亲和数位西席的数年教导,那些养成的固有观念,不是说变就能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