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则年眼睛眯起。
“以我弟弟的习惯,晚上入睡前会把香囊解下,压在枕头下方得安眠。如果是客栈深夜失火,他为了救人被火烧死,那香囊就不该出现在客栈附近的落叶丛下。”
赵则年:“你怀疑他真正的死因并非表面那般?”
“是。”
“那你又怎么能保证,不是你弟弟不小心遗失了香囊,最后反而被你找到了呢?”
叶蔼摇摇头:“还有一件事,也不合常理。蔚儿和飞云崖二少爷袁松予关系密切,那感情就和我这个哥哥是一样的。蔚儿死后,袁松予大病一场,蔚儿出殡,他也没有来。”
赵则年明白了:“若以常理来算,袁松予就算病得下不了床,也得让他家的下人把他抬过来,亲眼看着叶蔚入土为安。”
“没错……”
赵则年提出问题:“或许……他们的感情没有那么好呢?”
叶蔼怔了一下,轻摇了一下头:“我也不确定了,我只知道小时候他们俩很调皮,跑到河里去抓鱼,蔚儿陷进淤泥之中,差点被全数吞噬,是袁松予坚持不放手,撑到了我们赶过去相救。”
“我们过去的时候,袁松予仅一只手攀在石头上,指甲裂开、满手是血,他大半身体也已被淤泥侵吞。你说,这样的情义,长大以后会改变吗?”
这确实不是一般的兄弟情,赵则年不由想起了白天纪子枫介绍袁松予给他认识的情景。
那袁松予长得瘦瘦弱弱,穿着偏武人,气质却像书生,若不是叶蔼现在说起,简直看不出来他小时候那么有血性!
但人也是会变的,尤其赵则年还是个局外人,他摇摇头:“我不知道。”
叶蔼拱起手:“所以,我希望荆虚阁能帮我查出小弟真正的死因,消除我心中的疑虑。若我弟弟真为人所害,我是一定要替他报仇的!”
赵则年感觉不容易:“这都是一两年前的事儿了,当初的痕迹肯定也没了,我从何查起?”
叶蔼眯眯眼,道:“或者,你可以从飞云崖袁家查起。”
赵则年一顿,眼睛亮了:“有道理!”叶蔚是在去飞云崖的路上出事的,理当先查飞云崖,先免去飞云崖的嫌疑。
协议达成,两人边说边往桃花山庄走,叶蔼道:“蔚儿死后,袁松予再未来过我一叶知秋,我还以为他会来祭奠蔚儿。”
“这恰恰说明,袁松予有问题。”
叶蔼苦笑:“是啊,旁人都说袁松予是失去至交好友,情绪低落才深居简出,可我并不认为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