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叶蔼都混混沌沌的,赵则年拉着他往前飞奔,一边查看四周是否有异样,刚才袁松予失控的大喊大叫,极有可能会引来守卫或者下人。
有惊无险地回到一叶知秋贵客专属的院子,叶蔼失魂落魄地瘫坐到床边,泪光朦胧、悲痛到发不出声。
“叶少主,明天傅庄主就要带人下山,你也早做打算吧。”
叶蔼一下子回神:“你说这话是何意?我已经知道了蔚儿死去的真相,还要继续装聋作哑,就这样走吗?!”
事不关己,赵则年很冷静:“叶少主,你留下来也做不了什么。袁行欢如今被困,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你若当众火上浇油,袁守云日后会怎么报复一叶知秋,你想过这个问题吗?”
叶蔼愣住了。
“就算留下来什么也不做,以袁行欢的心思,也能猜到他恶行败露这件事与我们几个脱不了干系,他肯定会告诉他爹。但当着众人的面儿,相信你们双方都不会贸然出手。”
叶蔼神思恍惚:“为何不能出手?我为我弟弟报仇,难道不该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赵则年反问:“证据呢?袁松予那年站在他哥那边,今天、以后都是一样的,因为他们是兄弟!说肩膀上的疤痕吗?袁行欢也完全随便编个时间,说他和叶家的人曾经切磋过,意外受伤而留下伤疤!”
叶蔼眉头深锁,恨恨地拍了一下床褥:“按你的说法,我只能坐以待毙?”
赵则年已经能预见接下来发生的一些事情:“不管在外人眼里,袁行欢有多么不堪,袁守云却是对他寄予厚望,不管今天的事情如何解决,袁守云日后是一定会来对付我们的。所以我希望叶少主能尽快离开飞云崖。”
至此,叶蔼明白了:“你说得对,是我太激动了,没想通其中关节。”
“叶少主并非孑然一身,所以不管多么记挂逝去的弟弟,也还请记得,家中还有一个耄耋老父,正等待叶少主回去。”
叶蔼目光一闪,一时间脸上涌现出各种复杂的情绪来,有不甘、伤痛、愤怒、恼恨,等等。
彻底冷静下来后,他弯下腰冲赵则年行了一礼:“赵兄,感谢你查出真相,叶蔼不胜感激!等叶蔼回到家中,必奉上千金以示谢意,且日后但有所托,定不推辞!”
赵则年这才放心下来,摆摆手:“银子就算了,我从来就不缺钱花。”
他压低声音:“你只需要按照我们原先的约定,不要把我和荆虚阁扯在一起就好。”
叶蔼抬头,深深地看他一眼,道了声:“好……”
翌日,袁守云一大早又跟姜老爷等人协商去了,傅平舟想走,但走之前理应跟东主打声招呼,因此着急起来,也不知袁守云何时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