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则年主动说他会留下,帮傅平舟捎话给袁守云,傅平舟一想这样还能避免袁守云趁机向他求助,立刻点头应了,携着夫人离去。
接着,纪子枫携着傅湘江,带着纪子椿和纪蓉蓉也走了。
然后,叶蔼也走了,说是要把弟弟的尸体悄悄挖出来。
剩下的武林人士只走了寥寥几人,毕竟自古以来,落井下石、幸灾乐祸的事,大部分人都爱做。
秦沛嘿嘿一笑:“我以为你并不感兴趣,怎么却留下来了?”
赵则年睨他一眼,没有说话。
留下来,是怕事态发生转折,袁行欢没有受到理应受到的惩罚,毕竟袁家在江湖上是有些地位和势力的,姜老爷等人不一定对抗得过。
冯越意白了秦沛一眼:“你明知则年心中所想,非要多此一举说出来,有意思吗?”
听说中院又吵了起来,三人沿阶上去旁听,那情景就跟菜市场讲价似的,吐沫横飞,气势喧嚣。
只听袁守云信誓旦旦道:“袁某膝下仅有两个儿子,小儿子不成器,所以行欢,袁某是保定了他的命!”
姜老爷这边有人道:“若不能惩治罪魁祸首,我等闺女失去清白,又有何颜面活在这世上?”
姜老爷接道:“雪儿自觉受辱,羞愤于心!她亲口发誓,若轻易放过袁行欢,她就立刻自尽!”
附和声此起彼伏:“没错,没错!我们女儿也是这个意思!”
姜老爷底气甚足:“袁庄主,你儿子是一条命,我们闺女却是十来条命,一条本抵不了十来条,我们的要求并不过分,不是吗?”
袁守云冷面如霜,一时无语。
又有人提出:“就算袁庄主不肯让袁行欢抵罪,至少也该阉了他,既是安抚众位小姐,也能避免他以后再祸害别家姑娘!”
袁守云一听,炸了:“荒谬!阉了我儿,尊严不再,他还怎么活下去?!”
“难道我们女儿的尊严就不是尊严了吗?”
袁守云强势拒绝:“反正此法不行!”
大厅里吵闹起来,若不是事先在中间地面上划下一道粗粗的红线,只怕双方又要有肢体冲突,再闹个不可收拾。
于是,谈判再次陷入僵局。
秦沛倚在门外的廊柱上,叹道:“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有个结果?”
赵则年也在发愁,多日在阁外流连不返,阁主知道了会生气的吧?就算阁主不管,杨老大肯定有意见。
他留下来,并非完全为了叶蔼,也是为了自己。袁守云总要找机会来报复他的,不如早早把事情做个了断,免得那老匹夫日后忽然从哪里冒出来,夺取他的性命!
冯越意开口道:“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已经有人写信去请江湖中负有声望之人,企图请他们来做个公断。
但消息传得太快,被请的几位先辈获知后,谁也不愿意得罪,抢先一步交代自家人,只说有事难以抽身,闭门不出,来人就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