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非石固然倚重他,但规矩向来不准破。
叶秋良磨着墨,心里也犯惑,按说少庄主与赵公子相识不久,尽管在飞云崖上有过几次闭门会谈,但想来关系也没好到这种可以托付报仇此等大事的程度吧?
而且袁守云那么厉害,赵公子凭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替他家少庄主、以及三少爷报仇呢?
不过要是为了偌大一个山庄,倒也是有可能的。只是看着赵公子冷情冷性的,又不像是追逐名利之人。
赵则年提着毛笔,笔尖迟迟落不到纸上去。
冯越意问:“你们是在做一笔交易?”
赵则年暗道糟糕,冯越意话不算多,但心思灵活得很。他面上镇定:“你忘了吗,我是个猎手,做生意不都要有这样一个过程?”
冯越意「哦」了一声,一脸了然。
秦沛说:“那你还不抓紧时间,叶少主快坚持不住了吧?”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说的话,叶蔼眼神儿忽然一黯,眼睛缓缓闭上了,叶秋良一看,又开始大声哭喊。
冯越意同情地摇头,秦沛尴尬地摸摸鼻子,退后三步。
赵则年反而松了口气,把文房四宝放回原处去了:“叶总管,叶少主刚才能醒已是奇迹,你还是抓紧时间办后事吧。”
叶秋良抹着眼泪站起来,托他们在此看着,自己出去了一趟,命身边可信的人去找来一具尸体,又命其他人去置办葬礼所需的物品。
赵则年和冯越意、秦沛连夜将叶蔼转移至一处隐蔽的民居。
秦沛十分担忧:“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你不会真的要替叶家报仇吧?没有亲笔画押,这笔生意就不算。”
“袁守云还是要杀的。”
“啥?!”秦沛一脸「你不想活了吧」的匪夷所思:“赵则年,你清醒一点,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别忘了,你背上还有伤呢!你打得过他吗?!”
冯越意摇头,也不同意。
赵则年反问:“难道你们就能忍受?”
“是不能忍。”秦沛撇着嘴坐到旁边凳子上:“叶蔚被袁行欢杀死了,叶蔼被袁守云打得生命垂危,没见过比袁家更霸道,更不要脸的人了!”
冯越意叹了一句:“可见,世事总是不公。”
赵则年目光飘忽地回应了:“是啊,不公平的事总有那么多。”
秦沛没发觉他的失神,说道:“袁行欢还奸/污了那么多女子,让人家失去清白和名节,后半辈子要怎么过?”
“所以,这样的人,为什么还要活着?”赵则年拍桌而起:“没人收拾他们,我来收拾!”
冯越意吓了一跳,慢慢站起来望着他:“你打算怎么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