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沛嘿嘿一笑,头一沉,额头抵着他的肩膀:“我瞧越意就不错。”
听见这话,赵则年浑身一震,清醒了大半,但心口却是越来越闷了。
嘿,前不久,秦沛的朋友们嫌他多余碍事,现在正主又说这种话,这是什么意思,是在试探他吗?试探他对冯越意有没有那种意思?
加入荆虚阁后,赵则年基本上没再受过委屈,偶尔有也是为了做任务。方才秦沛朋友说的那些话,已让他有些生气,不过是忍耐着。
秦沛现在这么一说,不管居心善恶,着实把赵则年压下的怒气挑了起来!
他握住秦沛的手臂,把人推远了一些:“凭秦公子的手段,什么样的人不能纳入怀中?以你主动的性子,喜欢哪个人,简直信手拈来,是吧!”
如果秦沛是清醒的,定能听出其中的讽刺和暗含的恼怒。
秦沛迷蒙着双眼,又趴过来:“我说你呢,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
赵则年再次推开他,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房间在哪儿,我要睡觉。”
“睡觉?我也要睡觉!”秦沛一看人都走到两三步外了,猛一个跨步上前,从后面把双臂挂到赵则年双肩上:“等等我呀!”
赵则年被他扑得一个踉跄,加上本身也喝醉了,差点跪到地上去。
他连忙抓住旁边的柱子,用力地往后甩了一下:“放开!”
“不放不放,我也要睡觉呀!”秦沛耍起赖皮来,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不放:“则年,我腿软走不动,你背背我——”
其他人看到他俩这个样子,都嘻嘻哈哈地大笑起来,嚷着:“晚了晚了,散了吧,走走!”然后互相扶着出了大厅,绕过花园走了。
赵则年甩了半天,也没把背上的人甩掉,反而一个晕乎一个狡猾,把额头撞到了柱子上,顿时一阵头晕眼花。
他疼得直吸冷气,秦沛还傻呵呵的什么都不知道,一个劲儿的往他背上爬。
赵则年一恼,反着来了个擒拿手,把秦沛从自个背上拽下来,接着双手一松。
秦沛毫无防备地侧摔到了地上。
“哎哟!疼,疼死了!”秦沛趴在地上哇哇大叫。
赵则年完全清醒了,揉了揉肿起来的额角,转身要走,又被地上那个人勾住了小腿:“别走!你不管我了吗?”
“秦沛,我真想捏死你!”赵则年低头看着那只抓着他的手,大有一脚踩碎的冲动,握了握拳头,硬是闭眼忍下了。
他弯下腰去把秦沛拉起来,架到自己的肩膀上。
赵则年也不知道秦沛的房间是哪个,过了中间大花园,看见一个没有灯火、黑漆漆的小院子,就把人给扶了进去。
把人往椅子上一摞,拿火石点燃灯,赵则年回头去拍那个哼唧了一路的人:“哎哎哎,把眼睛睁开,看看这是不是你的房间!”
秦沛哼了一声,没睁眼。
赵则年转过那绣花薄绸屏风,床上无人,床帐被子的样色也看不出是男是女,不过没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