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则年一听,头更痛了,他是来这里散心的。
“何叔,我瞧你老当益壮的,这辈子都没找媳妇,要不先把你的终身大事给解决了?”
何边舟的脸登时黑里发着红:“我我我、你你你……少爷!你怎么能这样打趣我呢?看我这脸跟树皮似的,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你还……”
赵则年哈哈大笑起来:“所以呀何叔,你别催我,你要催我,我就可着劲儿的反过来催你!”
何边舟被堵得无语发愣。
转眼间半月已过,秦沛和冯越意都来过信,赵则年都让何边舟代替回了,说他正忙着做事。
赵则年逗留观江楼,何边舟的心情非但没轻松一分,反而越发的沉重起来,自家少爷为了报答石非石当年的救命之恩,向来热衷于接单做任务,恨不得一年四季马不停蹄。
现在倒是奇了,加入荆虚阁以来,他第一次这么闲,绝口不提阁内事务,每天除了一日三餐与喝酒,就是到街上溜达。
在何边舟看来,是少爷遭遇了不好的事,可百般询问、侧面打听,少爷愣是一丝口风都没露。
何边舟当着他家少爷的面儿,故意给夫人的牌位上香,嘴里念叨着:“夫人啊,少爷长大了,越来越有自己的主见了,什么话都不说,您要是还在,该多好呀!”
第一次面临这场景,赵则年受了惊吓,一口酒猛地喷出来,呛到了,几乎要把肺给咳出来。
“何、何叔,你……哈哈哈,何叔,你干嘛呀?”
何边舟气得嘴巴都歪了:“夫人的牌位在此,少爷还能笑得这么开心?”
赵则年见他吹胡子瞪眼的,硬生生地忍住笑意:“何叔,都说女人家最爱操心,整天碎碎念的,东家长啊西家短啊,为什么到你身上,就反过来了呢?”
“少爷,夫人临终前把你托付给我,我能不多操一些心吗?”何边舟认真地数着手指头:“得给你找个姑娘,让你成家啊,孩子生下来,我帮着带……”
“停停停,打住啊!”赵则年很无奈:“何叔,实话跟你讲,三十岁之前我是不可能成家的。再说,像我这样的身份,找一个可信的女子并不容易。”
此女子就算不能和他相守一生,也必须可靠,就算察觉他的异常,也不许说出去。
他以前想,若是能与花尚雪厮守,那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可惜的是……人家根本看不上他。
“可信的人少,可也不是没有,只要你找,总会有的!”
赵则年叹气:“何叔,要是我带回来一个男人……”
何边舟错愕地瞪大了眼睛张开了嘴巴,看起来傻透了。
赵则年不想把他吓出病来,想着随便说些什么圆回去。
何边舟却发声了:“少、少爷,你刚才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