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则年有些犹豫,三楼除了他和何边舟的房间,一间用来算账、祭拜的屋子,是有几间闲置的房,但平时三楼只有他和何边舟能上去。
从心里讲,不管是谁,他都不喜欢随意踏入三楼。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楚茵道:“不会是没有房间吧?那就把你的房间让出来,反正你是个男人,少睡个午觉,死不了。”
赵则年甚是无语:“你这嘴……”
尽管不情愿,他还是把他们引到了楼上,何边舟听见动静,打开门来看,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何叔把有牌位的那个房间锁起来。
等他们进了房间,何叔便去挂锁了。
楚茵打量着整个房间,目光充满怀疑:“何掌柜对你这个朋友,倒是十分细心照顾哪,瞧瞧这房间,恐怕是他亲儿子,也不一定有这待遇吧。”
赵则年答:“我不知道,何叔又没有儿子。”
楚茵走到床边:“我要是在这上面休息,你不会介意吧?”
“楚大小姐,你人都上来了,还说这废话干啥?”赵则年让小二又弄了些冰块,放到房间里纳凉。
床帐放下一半,楚茵和小鱼主仆俩并排躺着,不一会儿便睡着了,呼吸均匀。
赵则年扭过头来,发现薛飞鹤一眼不眨地盯着他,他有些愣,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不脏吧?”
薛飞鹤吃饭的时候基本上没开口,现在居然回答了:“不脏啊……”
“那你看我干什么?”
薛飞鹤看他,飞快地瞅了一眼床上,遂把视线移开。
赵则年乐了,压低声音:“你当我是什么人?就你家小姐那动不动就炸毛的脾气,我可不敢恭维!”
坐到那儿无聊,赵则年想出去,却还是得坐着,他很清楚,他要是出去了,薛飞鹤会顾忌尊卑、男女之别,跟着一块儿出去。
作为护卫,薛飞鹤会老实的守在门外,倒不如他也在这儿坐着,薛飞鹤为了他主子,当然会寸步不离,房间里凉快一些,还能歇息一下。
重生后,赵则年就不再认为自己是好人,但这主仆三人心思简单,让他渐渐的卸下了心防,心想反正他们是外地人,过一段时间,他也要回荆虚阁去了,以后大概也不可能见面了,暂时做朋友,也没什么。
眼皮一打架,赵则年索性趴到了桌子上睡觉,中途醒过来一次,看见薛飞鹤也趴到了桌上睡觉,两只手臂直直地伸着,脑袋枕在上面,甚是好笑。
下午日头没那么强烈了,楚茵和小鱼还没睡醒。
赵则年到下面后院里打水洗脸,薛飞鹤默默地跟了过来。
赵则年好心地把毛巾浸湿、拧干、递过去,薛飞鹤硬邦邦地说了声谢谢,接过毛巾在脸上擦了擦,再把毛巾递还给他。